他的身前背后,冷汗如雨,不停的倾泻而下。
晁公错很想大喝一声,一拳击出,打破这种来自精神之上禁锢。
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下一刻,叶千秋迈出了第七步!
嘭!
晁公错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
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血迹洒在了跃马桥之上。
寒风吹过,将那一团血迹吹动。
一团血顺着石头间的缝隙,朝着下边缓缓流去。
最后在桥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
叶千秋犹如在跃马桥上散步一般,他从头到尾,没有使用任何武学招式。
只是单纯的用他那一身恐怖的实力,将晁公错给碾压。
晁公错败了。
败的十分彻底。
他半跪在跃马桥上,一手撑着地面,抬头看向叶千秋。
此时,他身上的压力已经尽数消失不见。
他也能暂时松一口气,他的情况并不算乐观。
因为他的体内已然在叶千秋的七步威压之下,受了重伤。
晁公错朝着叶千秋缓缓说道:“天机子道长不愧人间真神之名。”
“晁某人佩服……”
说完这句话,晁公错便咳嗽个不停,又吐出两口血来。
叶千秋见状,停步在桥头,看着晁公错,道:“听说你的成名绝技是七杀拳。”
“可惜,没有能见到你出拳。”
“天下间的宗师里,你应该算是最弱的那一个了吧。”
说罢,叶千秋头也不回的,下了跃马桥。
晁公错听到叶千秋的话语之后,一口气没换过来,直接登时倒在了当场。
一场比斗,以晁公错的全面败北结束。
人们只觉还不过瘾。
因为叶千秋只走了七步,便将晁公错给震的心神俱裂,身受重伤。
这一个过程其实很快很快。
一众观战的看客,都没有感觉到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对于想要看到一场精彩大战的看客们来说,无疑是有些失望。
谁能想到晁公错居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天机子给碾压了。
本来,他们以为晁公错便是再不济,怎么着也能撑个十来八招吧,但是,他们却是根本没有想到,晁公错居然这么没用。
晁公错弱吗?
绝对不算弱。
再弱的宗师,也是宗师。
这也让一众江湖人物,更加认识到了叶千秋的恐怖实力。
跃马桥上的一战,将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江湖。
天机子的名号注定要在江湖上再度掀起一阵风浪。
……
福聚楼上,李淳风朝着叶千秋说道:“师父,这南海晁公错是不是有毛病啊?”
“千里迢迢从南海到长安来,就是为了找揍?”
叶千秋闻言,只说道:“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算不了什么。”
“小李子,你得记住,凡事不能只耍小聪明。”
“无论在任何时候,自身的实力,才是立足于世的唯一资本。”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就好比是今日的这种情况,即便你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一样会来找你。”
“如果为师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又如何能从容面对一切未知的挑战。”
“在这个江湖上,站在你对面的,或许不是敌人,但绝对不是同道。”
李淳风闻言,点了点头。
在李淳风心里,师父和老爹不同。
老爹是那种很传统的隐士,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琢磨,然后高来高去,从来不出风头。
所以,老爹教导他的那些道理,无非都是一些什么。
修道者要远离俗世,尽量不与俗人打交道。
但师父则不同,师父交给他的道理,都是入世的道理。
师父曾说只有在俗世当中能够存活下去的人,才能很好的在山野之间避世。
避世和入世其实并不冲突。
师父说,像他这样从小在山上长大,没见过世面的人,总归有一天是要到俗世中去摸爬滚打一番的。
不然的话,即便是再修道,也只是修的空中楼阁。
隐士之所以能是隐士,都是在见证了俗世的种种,对俗世发生了某种厌倦之后,才去避世的。
而并非是从一开始,从未见到过俗世的一切,就直接去避世的。
那不叫避世的隐士,那叫井底之蛙。
李淳风对于师父的教诲,一向是记得很深。
当然,他也有着自己的判断。
有些时候,他会提出自己的一些疑惑。
从师父这里得到答案。
这些年,在青华峰上,他学到的东西很多。
就好比慈航静斋的那些女尼姑。
他一般都是一分为二的去看。
当然,如果没有天机阁的出现。
没有师父的出现,那么慈航静斋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已。
他和他老爹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和尼姑打交道。
当然,像师妃暄这种漂亮的俗家弟子例外。
师徒二人在福聚楼住了下来。
李淳风每日都会在长安城中瞎转悠。
叶千秋也不去管他,任由他随便乱逛,都那么大的人了,自然不能处处都管束着。
这样不利于李淳风的个人发展。
叶千秋在福聚楼一呆就是小半个月。
眼看着年关已经将近。
长安城的第一场雪,也在这时候落了下来。
……
漫天的雪花从天上飞舞下来,将整座长安城都给弄成了白雪皑皑的一片。
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年关将近,长安城处处都已经挂上了大红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不止是白天热热闹闹,便是到了晚上,也是一样。
叶千秋难得的没有在福聚楼停留,而是出了福聚楼,在街上散步。
到了夜里,要比白天更加寒冷一些。
叶千秋在跃马桥桥头走着,没走了两步,便看到了石青璇。
石青璇的到来就好比是一股清风,不知从何而起,却令人心头一亮。
和几个月之前相比,石青璇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身上的衣衫换了,更增添了几抹动人的感觉。
虽然是夜里,但跃马桥上的行人还是不少。
石青璇走到了叶千秋身旁,和叶千秋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倒也不算错。”
石青璇一只手捋了捋发梢,然后说道:“这一趟,我可能是被一些人盯上了。”
“他们跟着我到了京师。”
“也不知道,将他们甩掉了没有,不过想来是没有甩掉的。”
叶千秋道:“那这可能就是他们的不幸了。”
石青璇笑了起来,又问道:“你和我爹见过了?”
叶千秋点了点头,道:“你如何知道的?”
石青璇道:“自然是猜的。”
“既然你到了长安城,没道理一直干巴巴的等着我。”
“总归是要提前做点什么。”
叶千秋却是摇头,微微一笑,道:“那你就猜错了。”
“我的确是见了你爹,但并非是我找到了他。”
“也并非是他找到了我。”
“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和他相遇。”
石青璇听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恋人呢。”
叶千秋抬头,看着那夜空之中的启明星,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没有你了……”
石青璇闻言,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她说道:“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堂堂天机子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
叶千秋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是神仙,纵使是神仙,也是会讲笑话的。”
石青璇道:“说的你好像真就见过神仙似的。”
叶千秋道:“如果我说,世人眼中的神仙只不过是一群更加强大的人呢?”
石青璇闻言,脸上的笑意收敛下来,她微微颔首,道:“这倒也是,神仙也是由人修成的,好像也的确是该和人没什么两样。”
叶千秋道:“你大半夜的回来,不应该是想和我说这些吧。”
石青璇闻言,面色彻底平静下来,有些凝重的说道:“其实……是我碰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比起那些追在我屁股后边的人,还要可怕。”
“当然,他可能对我没有恶意。”
“只是,我又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叶千秋道:“你说的话可能有点绕,这个人,那个人,到底是哪个人?”
石青璇顿了顿,方才悠悠说道:“是邪帝……向雨田……”
叶千秋闻言,眼中终于出现了一抹亮光。
“你确定?”
石青璇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我不太确定,所以,才有些疑惑。”
“邪帝向雨田,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退隐,潜修魔门之中最秘不可测,无人敢练的《道心种魔大法》。”
“有传言称,他早已经因为练此法走火入魔,尸骨无存。”
“但是,我觉得这种说法并不靠谱。”
“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向雨田,但是当我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就感觉到这世上除了向雨田,可能根本不会再有那般人物。”
“邪道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唯有向雨田能有那种气度。”
叶千秋闻言,微微颔首,负手道:“那我猜,追你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向雨田的几个混蛋徒弟。”
石青璇点头道:“的确如此。”
“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
“这四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消息,说我知道邪帝舍利的下落,竟然想从我口中得知邪帝舍利在何处。”
叶千秋摇头失笑,道:“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我来的。”
石青璇眼中微微一动,然后不太肯定的说道:“莫非是因为我和你走的太近了?”
“你人间真神的名头如今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并非人人都信你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但只要有心人利用这一点,还真有可能让这四个家伙上套。”
石青璇聪明的很,她只是听了叶千秋的一句话,便已经分析出了其中的一些关窍。
“那这个有心人是谁呢?”
石青璇转头望向叶千秋。
她猜不出谁想借助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的力量。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根本与你无关。”
“你我之间的关系,只限于你我知道。”
“如果我出事,第一个对他们出手的,应该是我爹。”
“他们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是不是你有些想多了呢?”
石青璇又在一旁分析着。
叶千秋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倒是希望我想多了。”
石青璇沉默不语。
顶级大宗师的第六感,绝对是一种很恐怖的感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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