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和叶千秋道个别,问他何时再归华山。
叶千秋也没给风清扬准信儿,因为这事也说不准,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
叶千秋对于华山还是有感情的,在一个地方呆上几十年,自然不想离开。
但他本就是江湖中的过客,不可能长久的停留在一个地方。
当年,他在华山创立千秋宫,如今千秋宫都已经不在华山了,他继续留下,似乎也没有了理由。
此一去江湖,定然是风声渐起。
就看看能不能寻摸到千秋宫的踪迹。
不过,寻得到也好,寻不到也罢,终究是要来这世上走一遭罢。
他的人生,本就如此,修于心,行于道。
翌日一早,岳不群带着一大票弟子在玉女峰等待叶千秋。
叶千秋下得思过崖来,但见岳不群身着青衫,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
他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看来如今他实力见涨,人的精气神也跟着变化了不少。
这一趟下山,岳不群带了不少弟子,除了他的妻女,宁中则和岳灵珊。
有大弟子令狐冲,还有二弟子劳德诺,还有身形魁梧的三弟子梁发,脚夫模样的四弟子施戴子。
手中拿着个算盘的是五弟子高根明,六弟子陆大有。
还有七弟子陶钧、八弟子英白罗是这两个最年轻的弟子。
岳不群这些年大力发展华山派,徒弟可是不少收,但徒弟的质量就不怎么样了。
除了大弟子令狐冲勉强能够得上江湖三流水准,其余几个弟子不提也罢。
岳不群看到叶千秋到了,急忙让几个弟子拜见叶千秋。
连带着岳不群也和几个弟子一起朝着叶千秋躬身,称呼一声“叶师祖”。
一众弟子都知道华山前两年华山多了个师祖。
但除了令狐冲之外,其余弟子都没见过叶千秋。
但见叶千秋面容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岁左右,皆是暗暗惊讶。
不过,他们也听师父说过,内功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可以返老还童,青春永驻,能成为华山派师祖的人物,那定然是内功修为极为高深的了。
一众弟子都不敢多瞧叶千秋,只觉叶千秋神光奕奕,给了他们莫大压力。
叶千秋看到岳不群去参加个金盆洗手大会,带了这么多弟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他也理解岳不群的意图。
参加金盆洗手大会,那是少见的露脸的机会。
他带着这么多弟子去,也是让其他江湖门派知道他华山派欣欣向荣。
不过,岳不群和叶千秋朝夕相处两年,发觉了叶千秋似乎对他的安排不太满意。
当即便朝着叶千秋问道:“师祖,您老人家有什么要吩咐的。”
叶千秋不干涉岳不群管理华山派的事务。
笑了笑,道:“没什么吩咐的,咱们走吧。”
岳不群听了,当即点头。
一行人便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下山去了。
……
衡山城,地处南岳衡山之南,因“北雁南飞歇翅于此”,故雅称“雁城”。
叶千秋和华山派众人从华山下来,一路南下,大概用了一个月的工夫才到了衡山,主要是这一路上,叶千秋和众人乘船游玩,欣赏沿途风景,倒一点不像是走江湖,而是去旅游。
一进衡山城,便看见街上来来去去的,有许多江湖上的汉子。
这一路上,叶千秋等人倒也见过不少江湖上的人。
但衡山城的这些江湖汉子着实是太多了些。
岳不群见状,便和叶千秋道:“师祖,看来这刘正风金盆洗手还是有不少江湖上的人来捧场的。”
叶千秋道:“咱们先找个客栈落脚。”
岳不群道:“正该如此。”
众人在城中寻摸了半晌,方才找到一家有空屋的客栈。
岳不群带了这么多弟子,总算是能凑合挤挤住了进去。
岳不群不敢怠慢叶千秋,给叶千秋单独安排了一间房。
叶千秋精力充沛,也没回屋休息,便独自出了客栈,去街上转转。
走了没一会儿,结果老天爷不作美,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他倒也不在意,任由雨水落在他身上,雨水虽然落在了叶千秋的身上,却是根本没有打湿叶千秋的衣衫。
也就是无人注意,不然定然会觉得惊奇。
眼见天边黑沉沉地,半点没有停雨的迹象。
叶千秋转过一条街,见一间茶馆中坐满了人,便进去找了个座。
茶博士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叶千秋喝了杯茶,吃了几颗瓜子,看着那街上的人来人往,突然生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漫无目的的走动。
修行,修的是心,更多时候,人因为充满了太多的功利性,目的性,所以,修行便变了味。
叶千秋恰在此刻,享受着这人生之中难得的宁静。
虽然地处繁华喧嚣,但心中却是无比的宁静清澈。
就在此时,却听得旁边有一个年轻汉子道:“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刘三爷金盆洗手的正日子还有三天,衡山城里就已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客人了,这刘三爷在江湖上的名望可真是不小。”
只听得,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汉子道:“那自然啦,衡山派在江湖上的威名已然是不小,再加五岳剑派联手,声势浩大,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结交?”
“再说了,刘正风刘三爷武功了得,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号称衡山派第二把高手,只比掌门人莫大先生稍逊一筹。”
“平时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只是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没这份交情好套。”
“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集,我看明后天之中,衡山城中还有得热闹呢。”
另一个花白胡子道:“若说都是来跟刘正风套交情,那倒不见得,咱哥儿三个就并非为此而来,是不是?”
“刘正风金盆洗手,那是说从今而后,再也不出拳动剑,决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恩怨,江湖上算是没了这号人物。”
“他既立誓决不使剑,他那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的剑招再高,又有什么用处?”
“一个会家子金盆洗手,便跟常人无异,再强的高手也如废人了。”
“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图他个什么?”
那年轻人道:“刘三爷今后虽然不再出拳使剑,但他总是衡山派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
“交上了刘三爷,便是交上了衡山派,也便是交上了五岳剑派呐!”
那花白胡子冷笑道:“结交五岳剑派,你配么?”
那瞎子道:“彭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大家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个朋友不多,少一个冤家不少。”
“五岳剑派虽然武艺高,声势大,人家可也没将江湖上的朋友瞧低了。”
“他们倘若真是骄傲自大,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怎么衡山城中,又有这许多贺客呢?”
那花白胡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多半是趋炎附势之徒,老子瞧着心头有气。”
这三人话说了一半,突然都不开口了。
却听得另一边,又有人低声说道:“王二叔,听说衡山派这位刘三爷不过五十来岁,正当武功鼎盛的时候,为什么忽然要金盆洗手?”
“那不是辜负了他这一副好身手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原因很多。”
“倘若是黑道上的大盗,一生作孽甚多,洗手之后,这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算是从此不干了,那一来是改过迁善,给儿孙们留个好名声;二来地方上如有大案发生,也好洗脱了自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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