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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荆轲刺秦,部署归山(万更求订阅!)(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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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之间如何抉择,成为了嬴政的一块心病。

  于是,这一日,嬴政出了咸阳宫,来到了太玄学宫之中,来请教叶千秋。

  到底是先攻取燕国为好,还是先攻取楚国为好。

  叶千秋所居住的楼阁外。

  叶千秋没事的时候,也会在池水畔钓鱼。

  有时候一钓就是一整天。

  冬天到了。

  天气寒冷,前两日还下了雪。

  嬴政和叶千秋坐在池水边,一人手中握着一根鱼竿。

  鱼竿晃动之间,叶千秋又钓起了一条鱼。

  叶千秋将钓起的鱼又放回了池水里。

  嬴政见状,有些疑惑的朝着叶千秋问道:“先生何故要将这鱼再放回池水之中?”

  叶千秋笑道:“王上以为,钓鱼最重要的是什么?”

  嬴政闻言,略作沉吟,然后说道:“是钓鱼的过程?”

  叶千秋笑了笑,道:“王上说的没错。”

  “钓鱼,最值得享受的便是这个过程。”

  “有些事,结果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享受到这个过程。”

  “当鱼儿上钩的那一刻,那种满足感,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嬴政听了,细细思考着。

  不多时,嬴政手中的鱼竿也动了。

  他将咬钩的鱼钓上来之后,然后将鱼儿扔进了一旁的木盆之中。

  “先生以为,目下,我大军当先取楚,还是先取燕?”

  叶千秋笑了笑,道:“在我看来,这二者都没什么区别。”

  “无论孰大孰小,都是这池子里的鱼。”

  嬴政闻言,心头豁然开朗。

  他笑道:“每次聆听先生教诲,总是能让寡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叶千秋笑道:“王上,听闻新郑发生了暴乱。”

  “昌平君芈启已经向王上请旨前去新郑平乱。”

  “不知可有此事?”

  嬴政点了点头,道:“的确有此事。”

  “昨日,寡人才批复了昌平君的奏请。”

  叶千秋道:“新郑暴乱一事,另有蹊跷。”

  “昌平君的心思已经不在秦国了。”

  嬴政一听,脸色有些难看,他悠悠说道:“幸亏先生提醒的早。”

  “寡人早有防备。”

  叶千秋道:“既然他的心已经不在秦国,那便用他为饵,替大秦再做一件事吧。”

  嬴政闻言,眼中一亮,道:“先生有何谋划?”

  叶千秋微微一笑,道:“将计就计,放他归楚,借芈启破楚,事半功倍。”

  嬴政沉吟片刻,道:“先生的意思是让芈启带假消息归楚。”

  叶千秋手中的鱼竿又动了,叶千秋一把将鱼竿提起,然后笑道:“也不一定要这样做,更稳妥的是,就是放他归楚之后,找人取而代之,成为“芈启”。”

  “具体计划,由李斯去施行最为妥当。”

  “李斯是楚人,只有楚人才最清楚楚人的弱点。”

  嬴政听完之后,脑海之中,有很多事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他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笑道:“寡人得先生相助,犹如周文王得姜太公是也。”

  ……

  夜,昌平君府,大书房之中。

  昌平君芈启正在看着密报。

  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楚人的血脉,虽然他在秦多年,但自从其父楚考烈王过世之后,他便一直在暗中联系六国之人和反秦势力。

  从他继任秦相以来,他便知道,早晚有一天,秦国的战车要开向楚国。

  身为楚国王族血脉,他岂能看到楚国倒下秦国的铁蹄之下。

  如今,三晋都已经被秦国灭掉。

  秦国下一步就会将屠刀挥向楚国,眼下的局面,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他已经联系好了魏国、韩国的旧世族。

  此次,流沙统领张良暗中起用流沙的势力在新郑发生暴乱,就是他们达成的初步合作。

  如今韩国旧世族的残存私兵已经陆续秘密开进上党山地聚集,以段氏、侠氏、公厘氏三大部族为主力。

  加上流沙统领张良这几年搜寻的门客与散兵游勇,共计六万余人。

  还有昔日魏国信陵君的门人,还有农家的人。

  经过各方会商,已经议定了在明年夏忙之后举事。

  张良制定的复国方略是上中下三策:上策仿效代赵,迎回韩王宇在上党立国,恢复韩国国号。

  中策拥立韩国一王族公子为君,相机南下,在楚韩交界处立国。

  下策由三大部族公推一人称王,国号必须为韩,立国之地届时相机确定。

  魏国信陵君旧时门客两千余人,伪称齐人,进入上党成为“韩军”主力相助。

  当年追随信陵君击杀大将晋鄙的朱亥,被张良定为三千敢死之旅的主将,魏国王室通过信陵君门客力量,秘密资助张良二十余万金,并许一支“商旅”车队从魏国敖仓秘密运送粮草北上,绕道旧赵官道从壶关进入上党。

  只要他能前往新郑,顺利平定暴乱,然后再和嬴政奏请前往楚国旧都郢陈安抚旧民。

  这事便算成了。

  想到这里,芈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之色。

  他一定会给嬴政一记重拳,要让野心勃勃的嬴政无法再继续吞并天下。

  ……

  就在咸阳城中,暗潮汹涌之时。

  燕国的都城蓟城之中,也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这是一座幽静神秘的庄园。

  坐落于蓟城的东南边。

  庄园之中,有一片碧蓝的湖水,一片火红的胡杨林。

  湖水清澈甘甜,历来是燕国王室酿酒坊所在地,所以,就叫做燕酩池。

  如今,酿酒坊已经在庄园里消失很久了。

  这座庄园,如今属于燕国的太子丹。

  此时,在这座庄园之中的书房之内。

  燕丹、荆轲还有农家侠魁田光正在商议着一件大事,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事。

  数年过去,荆轲的脸上也多了不少风霜,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变得冷漠。

  一张目光凛冽、冷峻深沉的脸上浮现出的是恨意。

  燕丹坐在一旁,悄然说道:“荆兄弟,此事,你当三思。”

  “若你答应了此事,那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再无生还的可能。”

  荆轲的眼前浮现出了曾经青梅竹马丽姬的笑容。

  当年,燕丹前往咸阳为质,他身为燕丹好友,便跟随其一起入秦。

  与此同时,一起进入秦国的,还有他青梅竹马的爱侣丽姬。

  每每想到丽姬之事,荆轲心中的恨意就愈发高涨。

  他恨嬴政,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将丽姬带到咸阳去。

  回到燕国的这两年,他无时不刻想着向嬴政报仇。

  嬴政抢了他的女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太子,你无须再劝,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定要做成此事!”

  “纵使是九死亦无悔!”

  荆轲的脸上散发出了执着之色。

  此时,坐在一旁的农家侠魁田光说道:“想要做成此事。”

  “首先需要的便是一把绝世利器。”

  荆轲道:“这不是问题,我的残虹剑足够锋利。”

  燕丹却是摇头道:“残虹作为一把刺客的剑来说,太长了,我这里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也只有匕首短小易藏而不会被发觉。”

  田光继续道:“除了绝世利器,第二个便是要准备能够踏上咸阳大殿,并能被秦王亲自召见的大礼。”

  燕丹道:“邦国之间,最大的礼物便是土地。”

  “我将与秦国云中郡相邻的全部畜牧之地八百里,献给秦国为礼物,如何?”

  田光摇头道:“不行,那是燕国事实上已经不能有效控制的地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诈。”

  “要献地,只能是燕南之地,燕南之地,是燕国易水之北、蓟城之南的最为丰腴的平原丘陵地带。”

  燕丹闻言,脸上露出挣扎之色,随即,他一咬牙,道:“也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能杀了嬴政一切都值得了。”

  田光又道:“想要让此事万无一失,除了这两样,还需要一件大礼。”

  燕丹道:“什么大礼?”

  “如今秦王正悬赏千两黄金、万户食邑要索樊於期将军的项上人头。”

  “只要能够把樊将军的首级献给秦王,那么必然能顺利获得秦王召见,果能如此,取他性命,便多了许多胜算。”

  田光在一旁分析道。

  燕丹一听,顿时面色有些难看。

  “这不行,樊於期将军走投无路来投我,到了燕国之后,一直致力于操练我军士兵,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率领大军攻打秦国,报效我燕国。”

  “我若割了他的人头献给嬴政,天下人将会如何看我燕丹?”

  “此事,万万不行。”

  田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荆轲,然后笑道:“好,既然太子不答应,那这个大礼便作罢。”

  片刻后,田光和荆轲离开了。

  只留下燕丹一人在书房之中。

  此时,书房之中安静无比。

  四面书墙的上散发着昏黄的气息,燕丹孑然的身影伴着朦胧的月光。

  燕丹面壁,负手而立,神色变得深沉而愁郁,一丝憔悴深锁在他眉宇间。

  他深郁的眼底仿佛依附着和荆轲有些神似的灵魂。

  这时,一个雍容大方的女子进入了书房之中。

  她来到了燕丹的身后,从背后将燕丹牢牢的抱住。

  “夫君,你在想什么?”

  曾经的阴阳家的东君,如今的太子妃焱妃正在感受着燕丹身上的气息。

  他们已经结为夫妇好几年了。

  “自从六指将墨家巨子的位子传给我之后,我就时常觉得愧对于他。”

  “他从前可是极力反对荆轲刺杀嬴政的。”

  “然而,现在此事终究还是要做成了。”

  “夫人,你说如果六指知道了,会如何?”

  燕丹一手轻轻抚着焱妃的手背,悄然说道。

  焱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夫君,你要做的是大事。”

  “现在你才是墨家巨子。”

  燕丹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我现在每每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清晰的浮现出一张少年阴骘抑郁的脸庞。”

  “那是嬴政的脸庞,他让我做了很多年的噩梦。”

  “如今,这个噩梦或许就要结束了。”

  焱妃安抚道:“夫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太子丹不觉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嬴政他该死啊!”

  “当年,在新郑城外,我本来可以杀了他!”

  “但是,我念及旧情,没有对他动手。”

  “谁知道他竟然是那般的铁石心肠。”

  “我在秦为质数年,曾经不止一次央求他放我回燕国。”

  “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

  “他真的……该死!”

  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安慰一个人受伤的心灵,也可以炽热一个人潜藏的恨意。

  此刻的燕丹脸上,满是怨恨。

  饱经磨难的痕迹早已深深刻划在他眉宇之间,朝朝暮暮,永不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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