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无心干活了,监工也无计可施,根本连每天的挖掘量都无法统计,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偷懒。反正挖得少的,就说是河床自己长回来了,也没法对证,趁机偷懒的民夫十有七八,唉。还有人说司空这是逆天而行。”
陈到听完之后,大吃一惊,觉得简直是闻所未闻。
泥土和石头居然会自己生长愈合?这特么是什么山海经夜谭!
“能带我去看看么?明天司空就到了,你们这样怠惰就不怕被处分么。”陈到急道。
“看是无所谓,但又解决不了。”廖化宗预都是一副已经认命了的样子。
随后,他们就策马出城,带路引陈到到工地。果然现场沿着河道走了几十里之后,发现有些河段已经开挖得比较明显了,有往下挖了四五丈深。
但有些位置只是看上去有挖动的痕迹,不过深度只有一丈多,甚至几尺,要不是有工程画线的石灰粉堆在预开挖位置两侧、指示工程量,甚至都不一定会觉得这儿是一段施工中的运河。
(到时候的河道深度没那么深,因为要翻山,所以挖下去的深度普遍比较大,桐柏山上往下挖五丈,都还没到淯水源头的水平面)
不过,看这些静态的状态,陈到也看不出问题来,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一开始就没挖,还是重新长回去的。所以他托廖化引见,见到了工部尚书国渊,向他请示。
“国尚书,明天司空就要到了,他派我来打前站接待,顺便肃清沿途。元俭他们和我说这运河河道有土石自然生长,您能不能今天让工匠们再集中某一段挖上一天,对最终挖的深度做个测量、画个标注。
明天司空来的时候可以看看有没有明显长回去,我也好帮着做个见证。毕竟司空军务倥偬、日理万机,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在工地上连续观察好几天。”
国渊倒是不想怠工,他只是最近这十天里确实被这个新情况整活得郁闷了,陈到这么说,他也愿意配合再试验一次。
于是,国渊亲自召集了好多带领新兵服劳役的都尉、军司马,吩咐他们迎接视察、配合司空派来的陈到做个实验见证一下。
大家听说是为了向上面反映情况,才重新鼓起士气,疯狂猛挖了半天,入夜后还打着火把继续干活。
国渊集中了几万人挖一段几百丈长度的试验河道,而且正是之前土石生长最严重的,四成新兵猛挖,还有六成负责担土运到远处,累了之后还有预备队轮班。
因为投入巨大,不计成本,算上夜里开工的时间,竟然大半天之内,就把这段三里长的试验河段,多挖深了两丈、截面宽度也有则有四丈。
一直到二更将尽,国渊才吩咐停手,还给挖土运土的士兵都额外加餐,这一天士兵们都吃了五顿,全部是干饭,还有两顿是抹了猪油酱油的馒头,才算是安抚住了重劳力的辛苦。
停手之后,国渊派了测量员,当着陈到的面,先做了标记,然后测量了挖掘深度,记下数据,他和陈到都在数据上签了字,以示今晚这个挖掘成果是公证过的,明天要是涨回来与人无尤。
最后,国渊才宣布把旁边准备好的一个蓄水池挖通,把水引过来先淹没这段新挖的河道。
陈到不解:“为何要放水淹河?”
国渊:“这河床土邪性得很,一开始我们也没摸清生长的规律,后来发现浸水才会长,不过这也不奇怪吧,万物生长不都需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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