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费蔓的淫威,叶桐没有丝毫抵抗,赶紧如实交代了这大半个月以来的事情。
“唔……” 费蔓听完,想了想问道:“他是不是还对你贼心不死啊?”
“不会吧……” 叶桐说得有点儿没底气。
一开始她是觉得对方不记恨她就不错了,但是慢慢地,特别是今天……
“算了你这么笨估计也看不出来。” 费蔓泄气,换了个问题:“你是不是还对他贼心不死啊?”
“这个词我刚才就想说,太难听了……”
“不要顾左而言他!” 费蔓故作严厉道。叶桐猜如果她们是面对面说话,估计费蔓的手电筒光已经照得她睁不开眼了。
“贼心不死……” 叶桐叹口气,心脏跳得忽快忽慢的不稳当,“我哪有这个资格哎,当初是我提分手的。”
“你后悔了?”
“我……”
坦白说叶桐在这件事上是矛盾的。失去他甚至比想象的还要痛苦,这是事实。有时想念得紧,也会后悔当初把那句话说出了口。但是假使没有在那一刻分开,他们就能顺利地一直走下去吗?叶桐并没有信心。
根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要如何才能走到一起?
叶桐垂眸,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低落地说道:“他走的时候都说了‘后会无期’了……”
“等等。” 费蔓突然严肃起来,“你那天没见到他对吧?谁给你传的话?”
叶桐愣住。
“何苗苗?”
叶桐的心猛然狂跳起来,试探性地问:“你是说……?”
费蔓曾和许时清有过不少接触,他对叶桐的感情多少看在眼里。当时听到这句话只当是年轻气盛的气话,现在想想……“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有点问题。”
叶桐不说话。
那时候确实是这四个字,浇灭了她人生少有的孤注一掷的勇气。
“当然这个事儿你也没法去求证。” 费蔓理性地分析道,“不过发生了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重要的是,” 她停了停,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怎么想?”
你怎么想?
叶桐也在心里重复地问着自己。
思绪纷乱复杂,叶桐早早关了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房间安静得让人心慌,在城市里即使夜半也有汽车声,这儿却半点儿声响也没有。
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已经不复存在?时间会不会被困在这一刻?这样的时候总有一瞬间会这么想着。
既然睡不着,叶桐就索性爬起来。外面也静悄悄的,院子里已经没人了。一楼的一角有间延伸出去的玻璃房,栽种了一些花卉植物,还有两把竹制的躺椅。
叶桐开了灯,半躺在椅子上,正对着院里随风摇曳的树,和波光粼粼的池水,世界沉默而真实,让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就这么静静坐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叶桐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
许时清走过来,递了一杯热水给她,然后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睡不着吗?” 他开口问她。
叶桐侧过头看他,许时清换了一身简单的藏青色棉麻睡衣,未打理的短发软而柔顺地自然垂下,泛起一圈柔和的光晕,整个人温柔沉静,毫无攻击性。
叶桐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