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淅宝
2022.01.03
【马上要和女朋友面临异国,该分手吗?】
知乎总是给我推荐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做哪些副业可以日赚一万”“你有哪些秘密只敢匿名说出来”“在鼻炎患者的眼中,冬天究竟有多难熬”,亦或者,“健身房男女关系真的很乱吗?”
我生平最恨健身和运动,我也没有鼻炎,对这些问题毫不感兴趣。
因此每次都是匆匆划过,嫌忽然蹦出的推送妨碍我打游戏,又懒得在设置里把知乎的通知权限给取消。
这次,我本照常划过去时,手指忽然顿住,点了进去。
最高赞回答只有一句话:【现在不分以后也得分】
……
“Penta Kill——”
“艹,于大姐,人呢???”
我反应过来,“哦哦”了两声,重新回到游戏界面——“Defeat!”
“……”
下线后,蔡京京,也就是刚刚叫我“于大姐”的那位,给我发来微信视频聊天。
其实这声“大姐”叫得有点儿冤,真算起来,我比蔡京京还小快半年,只是老于为了让我提前一年上学,把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给改提前了。
我无数次怨恨、后悔得想要打滚——这样我还怎么装嫩撩弟弟呀——不过,我本来也挺嫩,咳,是“不老”,芳龄十八,再加五岁……
不像老于,穿件颜色鲜艳的衣服还得被陈秋迎女士嘲讽“老黄瓜刷绿漆”。
蔡京京:“你今晚怎么回事,女魔头大发慈悲送人头?”
我洗了把脸,正在往脸上捣鼓面膜,手机立在洗手池边上,摇摇欲坠。
“知乎给我发推送,瞅了眼。”
蔡京京无语,隔着屏幕瞪我,“您怎么不边打游戏边画设计图呢?”
“没那本事。”我诚恳地说,“不像蔡某,边拉屎还能边跳舞。”
蔡京京:“???”
“你有病,我那是跳手指舞,不影响的好不!”
我笑起来,刚贴好的面膜被笑皱,只好重新捋平。
“不过说起来,知乎给你推什么了,你不是说知乎天天给你推色情故事,什么健身房老板和老张老婆有一腿、老张和健身房老板的女儿是亲父女……”
“打住!”哪跟哪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我都没点进去过,你自己看的吧,少冤枉人。”
蔡某咳嗽了一声,含糊过去,问:“那到底推什么了?”
“——和女朋友异国,要分手吗?”我拿上手机,从浴室出来。
“哦~”蔡京京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您这是触景生情了呗?”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反正就那个意思。”蔡京京不以为意,“咋,想起当初出国和路斯何分手了?甭说,你那会儿老无情了。”
“你站哪边儿呀?”
“切。”蔡京京才不受我威胁,“还哪边儿,以为小学生打架分地盘呢?不过我于姐,向来心硬,是成大事者,出国说断联系就断,连我你他妈都不联络,我给你当朋友真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八辈子倒的霉。”
“……”
得,这人自己先委屈上了。
说实话,那会儿不是不联系老朋友们。
只是每次聊天,大家总是不可避免地聊到路斯何,我们的共同好友太多,无可避免。
他们知道我不想替他,刻意避着,但有时免不了说出口,大家要不撤回消息要不打哈哈。
那感觉忒没劲。
再加上刚去英国,忙着学语言,忙着适应环境,什么都得靠自己,于是联系的次数就少了。
没想到在朋友圈落了个薄情寡义的名儿,回来后没少被怼。
路斯何——
我的第一任男朋友。
分手确确实实是我先提出来的。
那会儿刚高考结束,本来是众多早恋学子们熬出头可以光明正大牵手的季节,我却每天都提不起劲儿,连期待已久的东京之旅都兴致乏乏,化身老于相机镜头下的小苦瓜。
陈秋迎女士看不下去,骂我:“成绩还没出来,分也得被你这张棺材脸给整衰。”
不用猜也知道,我肯定是高考考砸了。
现在回想也很难形容我考理综的时候被灌了什么迷药,上去便和选择题的第三道杠上了。
题目问我石雕风化原因,我却一直在想这张图片中的雕像比例不对,怎么看怎么难受。
看啊看啊——
得,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本来就不是速度型选手,每次都是一次过正确率不低但时间刚刚好的卡点选手。
可想而知,那张卷子我做得有多烂。
出了考场,我见到路斯何,他和我都在外国语考,正在楼下等我。
那天他拿了个蓝色边的透明考试袋,不知为何我对这个细节记得很清楚,人经常这样,在漫长的回忆里,对一些细枝末节印象却格外深。
他半靠在铁栏上,边上有棵梧桐树,枝繁叶茂。许是习惯,路斯何拿考试袋的姿态和拿篮球时有点像,模样懒洋洋,身边围了好几个男生。
高考那天都穿校服,很好辨认是哪个中学的,他人脉广,在哪个学校都有自己的朋友,因而身边站着的有我们附中的,也有外国语和八中的。
他看到我,直起腰招了招手,旁边男生开始起哄。
路斯何个子高,那会儿便有一米八五,在一群男生里很是夺目,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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