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心中一颤,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自己招谁惹谁了?
你祖宗十八代全是反贼,老夫都不可能是,绝不是。
“混账,叔孙通,你是什么意思?”
“王翦虽老矣,可若有人敢叛国,不守臣子之节。必当第一个披甲上阵,手刃乱臣贼子。”
王翦很想破口大骂,可这是在庙堂之上,陛下的眼神还看着自己呢?
“国公高义。”
叔孙通立刻拱手一拜,然后又看向李斯道:“丞相可是西伯侯姬昌那般不忠不义之臣?”
李斯心中十分不悦,可也不好发作,只能义愤填膺道:“斯虽不才,承蒙陛下赏识,方有今日之荣。若有贼寇,必杀之。”
“丞相高义。”
叔孙通再次拱手一拜道,然后他又转过身看向鲍白令之道:“尔觉得这朝堂之上,谁是乱臣贼子?”
鲍白令之被气的胡须乱颤,指着叔孙通道:“龌龊之徒,谄媚小人也。”
“行了,无需多言,朕意已决,起三十万之精甲,北击匈奴。”
见吵的差不多了,嬴政方才开口道。
“陛下三思。”
一众博士以及小部分朝臣站了出来,齐声道。
“朕可以耐心听尔等讲道理,可是匈奴会听吗?”
“若再斥之大义,阻朕北击匈奴者,就给朕北上,到匈奴人那里。去给头曼说一说你们的大道理,让他们不要再来侵犯大秦边疆。”
“讲道理若是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做什么?”
“历史会告诉后世之人,斥之武力,远比讲道理有用。”
“谁的武力强,谁就代表真理。”
“几千来皆是如此,几千年后也一样如此。”
嬴政目光凌厉,声音充斥着铁血。
还没有成为秦国大王时,嬴政就信奉,武力才是解决世间一切纷争的终极手段。
“陛下圣明。”
不管心甘情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所有人都拱手一拜,高呼道。
因为他的意志,就是帝国的意志,没有人能够违拗。
“那就议一议,如何战,战多久?”
“若胜,止于何处?”
“若败,又当如何?”
嬴政话音并不大,却充斥着不可置否的态度。
一语落下,朝天殿再次吵开了锅。
足足半个时辰,愣是各抒己见,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的谏言。
嬴政眉头微皱,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都给朕住口。”
“陛下息怒。”
众臣见陛下盛怒,立刻安静下来,拱手一拜道。
“有一个算一个,每人都要呈一份奏章上来,朕会亲自过目,择优而采纳。”
嬴政站了起来,说完,就直接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
所有人再次拱手一拜道。
“退朝。”
赵忠当即大喊道,然后也一路小跑,追着陛下的步伐离开了。
朝天殿的朝臣们,等陛下离开之后,立刻又吵成了一锅粥。
王翦,李斯,冯去疾,蒙毅等人,则不约而同的溜走了。
在他们看来,陛下为了北伐,准备已久,今日的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至于谏言奏章,他们觉得上奏是肯定要上奏,至于谏言,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总之北伐匈奴,已成定局,这世间,无人可以更改陛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