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戏耍之情,亦非罪也。”
“算起来,你与朕也算是发小,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朕可要与你把酒言欢。”
嬴政哈哈一笑道,然后就吩咐内侍摆下席位,让赵侈坐了下去。
“陛下心胸宽阔若海,气度广博如天,赵侈羞愧难当也。”
赵侈跪坐在席位上,看着嬴政,双眼通红道。
“来,今日不谈国事,只叙私情。”
嬴政笑着端起酒爵,还真说到做到,开始与赵侈把酒言欢。
赵侈连忙端起酒爵,遥遥对着嬴政敬道:“赵侈敬陛下。”
嬴政笑了笑,然后仰头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
赵侈放下酒爵,有些回味无穷。
此酒何酒啊?
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佳酿。
“陛下,赵侈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叙旧,而是前来向陛下揭发。”
赵侈拱手一拜,神色凝重道。
“噢?”
“朕还以为你专门过来,是为了与朕叙旧故之情,既然如此,朕姑且一听便是。”
嬴政语气不温不火,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道。
旧故之情?
赵侈倒是想,问题是哪有什么情可叙啊?
难道聊如何羞辱陛下,如何揍天子?
活够了吗?
“陛下,数月前,公子扬,公子昂,公子泉三人,曾相邀草民前往邯山一游。”
“不过陛下早已有令,将邯山划为禁地,擅入者诛。草民对邯山心存敬畏,自然不敢逾越。”
赵侈神色严肃,原本他也不想揭发这几位同宗发小故友,可是若是不说,所有人都要死。
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族人,双亲,子女惨死。
嬴政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起来,这一生他都无法忘记此三人。
无数个日日夜夜,这三人与阿房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阿房向自己的求救声,自己无力的嘶吼声,响彻邯山的天际。
就是这三个畜生活活打死了阿房,朕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为阿房报仇了。
“蒙毅。”
嬴政声音冰寒刺骨,脸色阴沉道。
“臣在。”
蒙毅立刻站了出来,拱手一拜道。
“提人来见朕。”
嬴政的声音似乎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凭空降低了几分。
“遵旨。”
蒙毅没有丝毫犹豫,这三人也算是邯郸权贵,应当就在外面,所以也不会花费什么功夫。
没过多久,蒙毅就去而复还。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三名衣袍华丽的中年男子。
“草民赵昂。”
“草民赵扬。”
“草民赵泉。”
“拜见陛下。”
三人心情忐忑无比,脸色煞白对着嬴政拱手一拜道。
“你们去邯山了?”
“告诉朕,你们去邯山干什么去了?”
嬴政目光深邃,声音宛如利刃,直插三人心田。
三人顿时如堕冰窖,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身旁的赵侈。
“赵侈,你竟然出卖我们?”
“狗杂种,你一定不得好死。”
“出卖同族发小,向秦人献媚,赵侈卑鄙无耻之徒,不配为赵氏族人。”
一时间,三人对着赵侈破口大骂起来。
赵侈自觉有愧,根本不敢作声,面红耳赤的低着头。
“说完了吗?”
“朕要开始杀人了。”
嬴政站了起来,直接抽出腰间的太阿剑,一步,一步朝着三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