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多雨,没晴几天又开始下,潮乎乎的惹人心烦。
徐霁临时请了半天假去民政局,约的下午两点民政局门口见,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伞,徐霁看着雨不大,就没上去拿,冒着雨跑了一百多米到最近的打车点。
到的时候卢霖正撑着一柄藏青色的长柄伞站在民政局门口看表。
青黑色风衣,里面是一件薄的浅灰色羊绒衫,没带包,手里拎了个档案袋。
距离上次见到这人已经快半年,徐霁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睛,从车里钻出来,明明离着十多米,这人却未卜先知似的走了过来,见她开了车门没拿伞,疾走几步,还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于是徐霁就歪在后座等了一会儿。
司机是个话多的,笑道:“来领证怎么都不一起啊,你们年轻人工作也太拼了吧?”
徐霁笑了笑没说话,心想是领证,可惜是离婚证。
民政局人不多,俩人直接进去,按照惯例几个慈眉善目的大爷大妈过来劝解些什么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之类的套话,徐霁偷眼看了卢霖一回,这人正嘴角含笑十分礼貌地听着。
徐霁:……
装得人模狗样的。
徐霁还记得上次来这的时候。
当时没觉察出来,因为徐霁自己也有点紧张,说实在的,循规蹈矩活了二十来年,这怕是她头一次头脑发热做决定,跟一个十年没见的——勉强算朋友吧——来扯证。
不说别的,光是看着对方的名字都有点眼生。
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劲儿,她愣是梗着脖子把事儿办完了,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拒绝了自愿的宣誓环节。
徐霁记得当时她开口拒绝之后,旁边的卢霖也明显脸色一松。
有点好笑。
办完事儿出来雨还没停,徐霁已经自顾自地在手机上叫了车。
“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尴尬地住了口。
卢霖眼睛弯了弯:“我今天没事,送你回去吧,你都没带伞。”
徐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司机又是个话多的。
“小夫妻来领证呀,真是郎才女貌,年轻人还是早点结婚好啊!不像我家那小子,三十岁了还跟对象分手,提起来就生气……”
徐霁目光看着窗外,心想早点结婚哪儿好了,这不就离了么。
卢霖坐在副驾,脾气好得很,大约是不好意思让司机冷场,笑眯眯地扯开了话头,聊起了就业话题。
公司楼下有个蓝湾,鬼使神差地,徐霁开了口:“请你喝杯饮料吧?就当——”
出门的时候淋的雨大概都进了脑子里,后半句脱口而出:“就当庆祝你恢复单身。”
这说的什么鬼话。
然而卢霖也脑残得不轻,一本正经地接了一句:“好的,也庆祝你恢复单身。”
徐霁:……
真是脑残儿女多奇志。
十分钟后,徐霁要了杯奇异果汁,卢霖要了抹茶摩卡,卢霖还贴心地给徐霁多要了一份慕斯蛋糕,好死不死,还是抹茶的。
绿得令人尴尬。
尤其是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启话题的意思。
但其实卢霖不是这样的,半年前相亲那回,徐霁本来只打算去走个过场,做好了一开口就被对方嫌弃到死的准备,毕竟她从前九成的沟通经历都是在和各式刑事案件的当事人沟通,下坑套话带节奏那都是本能操作,加上她习惯性刻薄,平日里没谁乐意上赶着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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