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霖开完会在网上溜了一圈,吃瓜吃得心满意足。
他以前很少上社交网站,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那条声情并茂的博文底下评论已经刷了几万条。
倒也不全是道歉或者赞美的,也有不少“炒作阴谋论”“小三原罪论”之类的发言。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加v号出来搅混水,发表一些三五百字的小作文,整体是偏向徐霁的,但也有些隐隐的“内涵”之意。
当晚八点,流量最高的时候,另一个大号发出了一篇文章:
《踩着老师成名的法学天才,她所坚持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卢霖心里一沉,点开一看,文章扒出了徐霁成名一案,说她为了自己胜诉,不惜强行扭转事实真相,使得恩师晚节不保。
后面又多多少少罗列了一些东西,明着暗着都在说徐霁处理案件的手法激进、不近人情,甚至在某些引发巨大社会舆论的案件中,她有“炫技”之嫌,加上此前一直活跃的认证账号,文中认为,徐霁有一定的“表演型倾向”,所谓的“忍辱负重”,也许只不过是她的一次“炫技失败而已”。
而文中的那位恩师,就是金教授,金教授是主张法律与舆论相结合的大家,几年前发表过一篇论文名叫《如何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引导公共舆论》,这篇文章正赶上自媒体网络的兴起,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金教授所主张的“公权力约束论”也被人尊之为真正的“民主法治”派代表。
而与此相对的,徐霁的种种做法就显得非常激进且粗暴,一方面,她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建立营销号,刻意强化“绝对法治”的概念,在自己的案子收到舆论质疑的时候,她会鼓动自己的粉丝对质疑者进行攻击。
而所谓的“鼓动粉丝对质疑者进行攻击”,就是一张截图,是徐霁把一条出口成脏的私信截图挂了出来,并且简单对案件分析了几句来证明自己的立场。
问题出在徐霁没有给那位私信者打码,导致私信者被徐霁的粉丝攻击了。
徐霁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卢霖黑着脸对着手机狂戳,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吵架呢?”
卢霖头也不抬:“嗯。”
“吵得赢吗?”
“不行,骂不过。”卢霖皱着眉摇头。
徐霁失笑:“那你还费这个劲儿?”
“不管,我重在掺和。”卢霖手起刀落,又跟人吵了一个回合。
徐霁瞟了一眼,卢霖不会骂脏话,回复一板一眼,跟人对骂的画风是这样的。
对方:我X你X你个XXX舔狗不要X脸XX
卢霖:中学政治课本学过吗?还记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谁说的吗?作业太少了?
徐霁:……噗。
幼稚的卢先生遭到了成熟的徐女士的十万分嫌弃,并因为一身汗味儿被塞上毛巾内裤赶进了卫生间。
等到卢先生通体清爽红蓝全满回来打算继续上网大干一场的时候,发现徐女士已经换上了吊带睡裙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懒洋洋地窝在床头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书。
一代网络斗士尚未成名就被红尘绊住了脚,温柔乡英雄冢诚不欺我。
“你注销账号,是因为早就猜到了这个走向?”
卢霖抱着徐霁,摸猫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她的肩颈部位,平时坐班时间长,肩颈肌肉难免有些僵硬酸痛,徐霁被他捏得很舒服,哼了一声:“差不多吧。”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又道:“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我也想等个道歉的,既然等到了,那就到此为止,我很讨厌说些什么原谅宽恕的场面话,我没欠他们什么,也不想跟他们去演个盛世太平的场景,没意思。
另一方面嘛,其实很明显,我翻了一下最开始那篇文章的转发链,有很明显的营销号抱团倾向,明显是有策划的,应该不是偶然为之。但是我心里也有数,我这个人得罪的人太多,念着我好的没几个,我还不至于会自恋到认为会有人这么大张旗鼓地策划一通,来为我翻案洗白,把我往神坛上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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