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为什么刚才那个女生会说你们是好朋友？”
刚才那个女生？
哦，肖雨。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低，冷气直吹周荵身体肌肤，她起了许多冷疙瘩。心里打着颤，面上是淡然，“她说是就是，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警察也这么听风就是雨吗？”
……
气氛有些尴尬，常蛾首先开口，“周荵，怎么跟警官说话呢。”
她替赔着：“不好意思啊严警官，这孩子可能是太紧张了。”
“她跟楚盈盈的确只是同学关系算不得好朋友”，常蛾说到这儿撇了周荵一眼，然后把音量放小靠近严察说：“这孩子性格孤僻向来独来独往不爱跟人打交道，平日也不大多说几句话。”
严察听了点点头，然后说：“既然你们不是好朋友，那为什么楚盈盈死亡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警方查询了楚莹莹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在死亡前一天晚上的十一点整有给人打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间不长总共不过一分多钟不到两分。
周荵，就是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什么？”，常蛾听了露出惊讶：“周荵，楚盈盈给你打过电话？”
“嗯”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
“真的没有吗”，严察接话。
……
周荵沉默。
常蛾开始温劝：“周荵，你别害怕，是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隐瞒，把你知道的都如实告诉警官们就行。”
“我什么都不知道”，周荵说。
她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还有五分钟上课。
她眨了下眼，开始不快不慢的说：“我跟楚盈盈的确不是好朋友，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把死之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打给我，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她本人。”
你想知道答案吗？那就去死吧。死了，下地狱，问死人。
“那她有跟你说什么吗”，严察问了跟常蛾同样的问题。
但这次周荵的回答是：“有。”
“什么？”
周荵安静一秒，说：“你为什么不跟我做朋友。”
“什么？”，严察没明白。
“楚盈盈说的就是这个”
……
楚盈盈说的就是这个——你为什么不跟我做朋友。
大概反应了十几秒，严察听懂了，“就这个？”
“嗯”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周荵直视他的眼睛：“我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声音冷淡，寡情又凉薄。
……
“你是这么回答她的？”
“嗯”
“你为什么不跟她做朋友？”，问话的是严察左边的男警官。
周荵看向他，他很年轻，皮肤很白，一张脸十分俊秀。
他的眼睛里有光，有对这个世界充满拯救的正义光。但这光没用，救不了世界，也救不了世界里的人。
周荵看着他眼里的光，反问：“我为什么要跟她做朋友？”
……
他没话了，心里有千万言语，却无一字能从嗓子发出。
对啊，为什么要跟她做朋友？
墙上的时钟又走过了许多，离上课还有一分钟。
周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瞬间有些晕，但也很快恢复正常，“我想你们要问的问题应该已经问完了吧，我是学生，该回教室上课了。”
“等等”，严察叫住她。
他从档案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举正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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