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歧看着曾柔离去的身影，摸了摸鼻子：“老头，你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老头若有所思，答非所问道：“这抱一山的小妮子倒是有点意思。”
卫歧没好气道：“你别是这么大年纪还动了什么歪心思吧，我劝你还是省省，到时候被抱一山的人追杀可不是像之前那些人，把我扔出去挨顿打就算了的。”
老头瞪了他一眼：“看看别人家的徒弟再看看你，修行差就算了，人情世故也一点不懂。当初要不是看在……”
卫歧急忙伸手打断他的话，“别说了，就算被认出来了也是你的事，你那些对头我可打不过，还是先寻处客栈落脚才是正经事。”言罢，不待老头言语，抱着木盒就快步离去。
老头抬头望了眼天色，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抬步跟上。周围人流也逐渐恢复，除了地上那道剑痕，再看不出来片刻前这里曾有个女侠救下了两个奇怪的人。
卫歧与老头寻了处干净客栈，尖耳猴腮的掌柜正在柜台后撑着脑袋打盹，算盘旁的账本上被口水浸湿了几页纸，跑堂小二倒是生得肥头大耳，肩膀上搭了条油腻腻的白布巾，正躲在一旁偷偷喝酒，见两人走进门来，连忙藏起酒坛，搓着手陪着笑脸来招呼。
“先炒几个小菜，来坛酒和一盘花生。等会儿再去备两间房。”老头一屁股坐在擦得干净的长条凳上，将青幡靠在桌旁。卫歧放好木匣，从油光锃亮的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一手一只，无聊的磨着。
小二虽略有些醉意，但从打扮上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两人不是什么大顾客，应了一声就去了后厨。
老头伸出两只枯枝似的手指在桌面上抹了抹，嗅了嗅空气中的酒味，忍不住砸吧了两下嘴。
卫歧拿好筷子，瞟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掌柜，小声问老头：“对了，抱一山的弟子怎么会到这来？”
老头不以为然道：“抱一山的那些牛鼻子不就好瞎管闲事吗？”
卫歧挠了挠脑袋：“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照理说你这么懒的人，不应该自己跑这么远来取剑啊？”
老头正欲开口，这边小二已提来一坛酒和一盘油炸花生米放在桌上。他便止住话头，先用筷子夹了几粒炸得酥脆的花生在嘴里嚼成泥，然后饮一口酒，摇头晃脑地砸吧着嘴，好不自在。那幅神态让小二都在怀疑自己拿过去的不是最差的劣酒而是店中最贵的陈年竹叶青。
卫歧看得眼馋，偏生自己又不会饮酒，只能夹了花生在嘴里嚼得作响，盼那厨子早点将菜出锅。
老头看在眼里，故意似的将那盛花生的盘子往怀中一拉，饮了一大口酒，还冲着卫歧哈出口气，卫歧捂着鼻子就想拿筷子去砸这个老东西。
“酒可是个好东西。”老头摇头晃脑地说道，一旁又在偷偷抿酒的小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与他遥举手中的小酒坛。
卫歧花生吃得嘴干，加上懒得站起身去夹，便放下筷子想到柜台的大茶壶那倒碗茶喝。就在此时，木门作响，街道上喧哗之声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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