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过长平侯府祭拜?”
王明义忙回:“刚来京的时候去过一回,是以林侯爷学生的身份去的,过被府上仆人给挡在了外,遂只在府外磕了三个头。”
圣上细长的眸有寒光一闪即逝。
是了,他记起来了,沈文初当初拜了她父亲为师。
“大概是想着明日就可离京,今日,那沈文初又去长平侯府祭拜了一回,依旧还是在府外磕了头。”王明义事无巨细的,“此回还带着那木逢春。”
他说这话的时候,圣上的目光刚好扫过密件的的那几行字,这一刹那,从未有过的违和感骤然席卷上他心头。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几行字,脑中千头万绪,却无法抓住重点。躁郁,他额头青筋隐隐凸起,逼得他息隐有些暴虐。
应有什么是他忽略掉的,一定有。
“你再说些细节。”
王明义迅速反应过来,忙边回忆着边:“刘大人在宫外向他们二人传递了话后,两人就略有沮丧的回了客栈,后却又出来买了些祭品,往那长平侯府的方向而去。”
“两人在巷口的方向稍有停滞,瞧来似那沈文初在劝他儿必过去,过父俩终是一至了府外,磕了头。”
想着当时那木状元的模样,他也是略有疑惑,“按理说,沈文初祭拜昔日恩师,大为受触动的该是他才是。可臣瞧着,那木状元反而表现的比他父亲还失魂落魄,回去的时候还频频回顾,甚至还时低头拭泪。”
这一瞬,好似有电光在御座人脑中刹那闪过。
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唇角可自抑的开始哆嗦。
“木逢春是哪年生人?”
“永昌十六年,十月。”
永昌十六年,对,是永昌十六年。
好似感到经逐步趋近相的他,高大的身躯猛然前倾,双眸情绪过度的波动而布上了血丝。
“他母亲叫什么?”
王明义忙垂首,敢直视圣颜,“只知是木氏。”
木氏,林家,永昌十六年,木逢春,沈文初……
圣上霍然踉跄后退,猛地跌坐椅中。
可能,可能……
他喃喃自语敢相信,可人腾的起了身狂奔出去,连冕冠跑歪了浑在意。
“来人,备马!”
此时客栈中的木逢春却觉陷入了昏天地暗中。
想着明日大概就能启程回蜀,他夫就想在离京前最后再去拜祭其恩师。那会天色较暗,他有些放心他夫单独过去,遂与夫一前往拜祭。
可他却如何也想象到,他夫去拜祭的府邸,竟然是他外祖父的府上!
三扇陈旧乌头上,那‘长平侯府’个大字,直接冲他的眼底,脑中,径直将他击懵在原地。
他夫口中所言的,几乎被圣上灭了的府上,是他外祖父家?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逢春,事无常,你也莫太过伤感了。”
客栈,沈文初见木逢春自从他恩师府上回来后,就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以为他在痛惜那些无辜枉死者,免就叹声劝。
木逢春摇头,抬袖捂面痛哭,悲痛的浑身发颤。
他外祖父,外祖母,他几个舅舅及舅母,甚至连他儿时好的哥哥弟弟,全命丧黄泉。
先前他还想着,若时机可以的话,他还会偷偷的瞧上他们几眼,亲眼看看曾经的亲人。哪又料到,那些亲人竟落得这般场!
“为何,圣上为何杀他们,他们究竟犯了何罪?”
改朝换代时,长平侯府上是未被牵连上吗,那究竟是犯了何忌讳,落得个这般惨烈结局?
他知回蜀后如何与他母亲说起,甚至知该该与她母亲说。
“圣意难测罢。”沈文初叹声,“大概,是牵扯到了党派、储位事罢,犯了上头忌讳。”
这也是他认为的,长平侯府最为可能犯的大罪。
“毕竟身为太母族,看似光鲜无比,实则危机伏,若分寸拿捏当,那……”
“太母族?”
木逢春错愕的抬头。
沈文初给他解释:“你先前备考,所以京中事我也未与你说过多。太的生母,就出自我恩师府上,也就是长平侯府。只是故去的早,这方没被封为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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