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烦躁的直了直腰,她已经坐了一夜的火车,马上快过年了,只好买了硬座,车箱里环境一言难尽,闻着泡面和烟味混合的奇奇怪怪的味道,从内到外的不习惯.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拎出手机,向奶奶报了平安。
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小时,她揉了揉坐麻的腿站了起来,唐念费力地将行李箱拽了下来,咣当一声撞上了放各种杂物的小桌子,然后她眼睁睁的望着大爷的水杯被她碰到了地上,碎成了渣渣,她被溅出来的开水烫到了手,在暴躁大爷的“压迫”下赔了50元巨款,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下了火车,唐年叹了口气,自知理亏,陪了50啊啊啊!
吹了吹被烫到的手,出了车站,唐山皱着眉头,看着手表,焦急的等着她,唐念把手放进口袋里,走了过去。
唐山接过她的行李,问她:“不是说8点就到了吗,怎么这么慢” 她刚要说她没找到5号出口,就被打断了,“算了算了,快点上车吧冷死了”她一言不发坐到了后座,唐山看了女儿一眼,抿了抿嘴巴,道:“念念,你现在是高二对吧?学习紧张吧?平时考试怎么样啊?”
唐年淡淡的说“还行”就没了下文,车里空气变得压抑。唐山看不出表情,也不说话了。
路程越来越短,没一会车就在一桩小洋楼院子下停下了,唐念跟在唐山身后进了“家”门,准确来说是一个没有任何“家”的气息的房子,装饰的非常浮夸,她内心微颤:这得花多少钱啊,哎
唐念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几天后,她终于被震撼了,唐山帮她请了一个陈阿姨做一日三餐,让他的秘书小李给她打零花钱以外,仿佛就没有唐山这个人了,唐山以公司远为借口在外面买了一个公寓住,唐念倒也乐的清闲,反正就住一个寒假,当初奶奶硬要她从b城到a城陪唐山过年,她也不太开心,但是奶奶非说他们好久没见了,爸爸不回来你就去陪陪他吧。
钟舒芬知道唐念的妈妈曾清走的早,爸爸也不关心她,让她
去找爸爸正好能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不会知道,她儿子不但对唐念不闻不问甚至过年也没有陪唐念过。
过年前一天早上,唐念终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念念,你过年只能一个人过了,可以吗?爸爸公司不能离人”唐念那么聪明她怎么会不知道爸爸在搪塞她,意料之中,唐念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慢慢的说:“知道了。”
唐念躺着软软的公主床上,莫名的无力感漫上心头,过了好久,她安静的爬起来,把湿了一大片的枕头套从枕头上拿下来,洗干净晾在阳台,做完这一切就已经10点多了,她还没吃早饭,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唐念想了想,那就去买点年货吧,随便套上一件大衣,把头发梳成一个丸子,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女孩笑容温柔,皮肤很白。
她翻出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戴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