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get到了程双双说的所有内容,真他妈带劲啊。
“喂,”我笑了:“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聂隽刚刚可能还存留些感激的神色瞬间就怔住了,眼里看得出不知所措——看到好学生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我感到莫名的愉悦。
模拟下当时聂隽心情可能是这样的:救命!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
聂隽老老实实的靠在走廊旁,黑色头发浅色眼睛,白皙流畅的侧脸很显年轻,聂隽见我出来朝我笑了笑:“阿姨同意我下次还可以来。”
长长的医院走廊,我在前聂隽走在后,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下了楼,聂隽抬步向一辆紫色的跑车,拉开了车门:“上来吧,送你。”
这辆车看起来比前几天的白色豪车还贵,炫酷的车型和流畅的线条完全长在了我的□□上,我心一跳,然后怼聂隽:“租一天得多少钱啊?”
“我买的。”
“哟,”我挑眉:“钱还完了?”
别看聂隽穿得干干净净的,可其实聂隽的兜差点没和我一样干净。
出去约会,我就说了句“这蛋糕好看”或者“这个看起来不错”之类的话,就像那些东西不要钱似的,聂隽立马就冲了出去,那豪放的态度差点让我以为我傍上了个富二代。
可聂隽供我吃好喝好,自己就点了杯大瓶的红茶在一旁陪着我,我撑着下巴问他:“你爱不爱我?”
和聂隽谈恋爱我最喜欢做两件事,第一件是调戏他,第二件是反复求证他爱不爱我。
刚刚还有些傻乎乎在听我抱怨的聂隽立马就挪过视线了,低下头喝了一大口红茶。
我心中气闷,刚要追问下去,瞟到那杯茶的价格标签,愣住了。
认识杨伊的人都知道,杨伊爱钱,整难听点就是嫌贫爱富。见我直愣愣地盯着聂隽手上的那奶茶,聂隽立马出声,像解释般,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是这个网红奶茶不好吃吗,那下次我们换一家好不好?”
面前那杯小半张毛爷爷的拉花咖啡顿时不香了,我的脸色应该不太好看,聂隽这傻小子还以为我嫌弃他穷,抿抿唇说:“我其实还是挺有钱的。”
说完他又小小声补了一句:“在几年前。”
从聂隽嘴里我听到了一个有钱人破产的悲伤故事,聂隽挺惨的,他爸怕让聂隽得知家里情况后长歪,于是在聂隽出生的十几年里都向聂隽装穷,让聂隽好好学习以后好补贴家里。
还没等聂隽十八岁告知他“其实你有个公司要继承”时他爸就破产了,买的房子车子抵了还不够,甚至背了几十万的债务。
结局我知道了,聂公子负债转来着个小城的高二继续学业,然后成为了我的男朋友。
贵公子的生活一天都没享受过就要替他爸还债了——我愿称之为最惨。
“我假期会去做家教,不过不会耽误学习,肯定能上个好大学”聂隽那时还这么说来着:“伊伊,我长大以后会把钱还完的。”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你他娘的放屁吧,快百万的债你卖身还?
不过我听完后居然没有把聂隽一脚踹掉就很他娘的离谱,我甚至还产生过“大不了我和聂隽一起还好了”的想法。
——
“那,恭喜?”我半天挤出那么句话。
聂隽说:“真的是我买的。”
“嗯嗯嗯是你买的是你买的,”我懒洋洋掀起半边眼皮:“不用重复了我信我信。”
“我没那个炫耀的意思,”想不明白聂隽这笨舌笨嘴的样子是怎么当上律师的:“我意思是,我有钱了。”
我乐了:“行,你不是在炫耀你有钱。”
明明都二十五六的年纪了,聂隽现在倒像个被老师叫起来答题的学生,对着黑板上明明知道答案但说到解题步骤时又模糊不清的数学题,手足无措极了。
我摆摆手:“走了。”
出租车的前视镜中照出聂隽有些失落的神色,我咬住牙,不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