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玠面色一黑,提起暗卫这件事儿来他便头痛不已。
“阿崇总是太小心翼翼了些,他给的暗卫和他一样刻板,我说了多少次身边不需要暗卫,没想到他们昨夜还是冲了进去。”
纪棠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要不是这些暗卫,你和郑姑娘昨夜焉有命活?”
江玠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不喜欢有一群暗卫总是暗中盯着自己,他是很自负的好不好,毕竟师承术苍大师的呀。
纪棠又笑了笑,嘱咐江玠,“不过我可同你说好,这常州离汴京虽算不上远,来回却也要好几日,广平府的人手可以支给你一部分,但咱们的人在常州到底还是少了些,你要万事小心,若是发现苗头不对便不可逞强,先回来容我进宫禀明圣上也不迟的。”
江玠冷冷地瞥了纪棠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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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玠要赴常州追查金云下落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只是如今局势安稳了许多,因圣上立后,朝中忙的不可开交,周广池一家人全然把周宜的死放在了脑后,郭敬水一家人也得安稳,论罪之事都推到了封后大典之后。
关于周宜的死因和郭会文的冤屈,陈酌已经说给郭敬水知晓了,看得出来出身书香世家的郭敬水比周广池要心疼儿子,一日三趟地想法子找陈酌打听案子的进展。
陈酌就这样日日与他周旋,好在郭会文如今只是受些牢狱之灾,暂时不会丢了性命,江玠便有时间慢慢去查金云的下落。
至于他们此时查到的关于金云好司马岷的事情,被纪棠想方设法给压了下来,他们左右衡量过,毕竟眼下金云还没有找到,她背后是什么人也不得而知,还是不要太打草惊蛇的好。
事情既然不着急,江玠就在纪棠的劝说下决定在广平府将伤养一养再启程去常州,这几日,便成了他在广平府职业生涯里最闲的几天。
他早晨起床喝药,中午与纪棠看卷宗,晚上听关绍汇报这一天在汴京搜寻金云的情况……
如此一连过去了四五日,外头的冬雪都已经彻底化了,案子却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江玠没有去找过郑然然,郑然然也没有来寻过他,自从那天夜里从乐坊回来,二人竟然没有打过照面。
次日天刚明,江玠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去常州,左思右想还是回身到屋里取了一包点心合子酥放到了郑然然的窗户外面。
那是他昨夜去郑然然爱吃的那家点心铺子里买回来的,郑然然除了钱便只喜欢吃的了,江玠原本想着用这包点心撬开郑然然的屋门,却又不知郑然然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遂不敢敲门,他善于摸清人的心思,却不善于处理人的感情。
江玠理不清楚自己杂乱的心思,心神恍惚的就走到了要坐的马车边。
他撩开车帘,里头坐着的是一个穿桃粉裙子的明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