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料房的门哐当一声推开,一股寒气猛然袭进来。大鸿一个寒禁抬起头:“报告队长,生产班正在操练。”“杨大鸿,这冰天雪地里没有喜鹊叫哇?”“队长视察生产班,还不算大喜事儿?”“杨大鸿,你这张嘴就象你手里的笔杆子。不过我还真想告诉你一件大喜事儿,我表弟张明常招回蜀江工作了。”“是吗,他总算熬出头啦。可最高兴的是队长和周志彬吧。”“杨大鸿,什么意思?”“周代司务长的‘代’字儿,你不是可以给去掉了吗,皆大欢喜的结局嘛。”
肖雪峰很尴尬的笑笑转了话题说:“其实,杨大鸿,你若能实际一点就好了。比如你现在一有空还钻进那洋文里去干吗?战场上的敌人,不可能听你说几句叽哩哇啦洋腔洋调,全都丢盔弃甲吧?”“谢谢队长的忠告。唉,只是江山易改秉性难易啊。”
肖雪峰不悦转身走了,大鸿心里一阵痛快,想到华梅象江丽莲一样背井离乡,长长地嘘口气,抽着莫河烟沉思一阵,起身去营区公路上毫无目标的在转悠。刺骨的西北风呼啸着卷来漫天雪花,横扫之下,一切伏地称臣。大鸿渐渐变成一个雪人,脑海象天空一片混沌。他在一棵白杨树前驻足,回想起几月前,田虹就站在这树下等候着他,那昙花一现的希望消失,瞬间坠落万丈深渊。西边的那片霞啊,而今也不知飘散何方?
他的视线穿过巩乃斯河谷,望着西边横卧的水晶宫里,藏着一个苍白颤抖的太阳。天山雪莲挣扎着探出头,拼命摄取匆匆掠过的微弱光热;白茫茫的林海里,一只饥饿老虎相遇追踪它的猎人,惊起一片寒鸦嘶鸣;冰河缓缓绕过的雪原,突兀一顶磨菇状的哈萨克毡房,房顶旗杆似的烟囱,挣扎出一股灰黑色的烟雾,让透明宇宙压得弯腰驼背。“深深地呼吸一口吧。”哇啼!“鼻孔里哪来的冰碴?可怜天地间,生欲望驱赶着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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