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信到手,便没有什么可顾忌得了,岳成招手叫过两人,把萧玉从梁上放下来直接架到了刑讯室中间的一把刑凳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结实实,发髻打散,把头发固定到刑凳一头的铁环里,萧玉便像根棍子一样被固定到刑凳上,除了能转转眼球之外都动弹不得了。
岳成来到萧玉身旁,仔细看了一眼萧玉,眼神里满是决绝。
很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双膝跪地,对着萧玉是大礼参拜:“殿下,奴才知道奴才这是凌迟的死罪,但是王妃对我一家恩重如山,作为一个奴才实在是无以回报,以此身能够为王妃解决掉她最大的心事,也算是报答一二了。其实对殿下亦是愧悔难当,等殿下大行,奴才不久也会追随其后,那时再听由殿下发落。”
说完很认真地跪拜三次。
此时萧玉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破口大骂:“岳成你这混蛋,胆敢谋杀主子,你就不怕……!”
岳成不再听她叫嚷,急急地拿起一张草纸,水盆里沾湿,贴到了萧玉脸上,顿时让萧玉咽下了没说完的半句话,一口气没上来,开始下意识的大口呼气。
岳成更加心虚起来,慌手忙脚地沾湿第二张草纸贴到了萧玉脸上,此时的萧玉就像一条离水的鱼儿,开始拼命挣扎,被捆绑在两侧的双手拼命的扣紧刑凳两侧,用力过猛,手指节泛着苍白,拼命甩头,意图把脸上的草纸甩掉,但头发被固定,根本动不了分毫,反倒把头皮扯出了血痕亦毫无所觉。
岳成又快速地把第三张草纸沾湿贴上,手抖得厉害,甚至连看都不敢看,胡乱一拍了事,使的那几张纸褶皱着一点美感也无。萧玉大口呼气,却找不到能够进来的空气,本能的挣扎,岳成几乎都能听到世子肺部跟风箱似的剧烈的拉动,岳成两腿也止不住地抖动,心慌意乱,他虽然平时会狐假虎威地呈呈威风,甚至是下命令打杀过府里的下人,可是真的是没有亲手杀过人啊!
当好不容易把第四张纸沾湿贴好时,萧玉已经只剩下微微抖动,跟刑凳较劲的手也已经松开,只剩下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抽搐。
岳成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完成第五张纸时,已经是一切都归于平静。
墙上几只火把燃烧地噼啪声格外清晰。
岳成大口喘着气,他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浑身的冷汗,他也害怕啊!毕竟躺在手下的那是世子殿下啊!
旁边的家丁出言提醒:“岳管家,她不动了。”
岳成激灵灵打个冷战,气急败坏道:“那还不赶紧的!拿那个席子卷一下!”
一把把萧玉脸上的湿纸拿掉,解掉绑绳,跟两个家丁一起七手八脚地把萧玉拿一领破席子卷了,绳子捆好,抬着出了地牢。
空空荡荡的监牢内,脚步声回荡。
一领破席卷被扔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急急地向城门赶去。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抹浅红像美女脸上的胭脂一般慢慢晕开,朝霞潋滟,层云尽染,天蒙蒙亮起来,秋雨后的清晨空气愈加清新冷冽,看似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辆马车驶过刚刚打开的城门。
马车是靠山王府的,守城官兵没人敢往前凑,任由马车直接出城而去,一如无人之境。
冷!
漫无边际的冷!
一丝一丝拼命往骨头里钻的冷!
这几天好像最熟悉地感觉就是冷!
萧玉本能地想找被子,记得以前自己睡觉就很不老实,经常是晚上竖着躺床上,早上就变成了横着的,被子更是经常睡着睡着就不知所踪,害得琴棋书剑四个侍女要轮流执勤看着自己睡,哎,今天肯定是她们谁执勤偷懒了,自己被冻醒她们居然都不知道,还是自己找吧,闭着眼就欲伸手找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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