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书被她合上，放在床上，夏宇看到了书的名字。
论神性与人性。
神，他是听过的，院长是退役的海军，教过他识字，给他讲过很多的事。
他说在东方有个很厉害的哲学家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神性，人性和兽性。
人性形成于人远离兽性趋于神性的过程，这个过程复杂而矛盾。
人性不是一个稳固的状态，而是介于兽性和神性之间，不断变化着，当人性被兽性压制，人就会化变成怪物。
就像那夜小镇里的孩子。
“夏宇你好，你已被命运于八十亿人类中选中，天意注定你踏足真实的混血种世界，而我，你的引路人，命运学院钱朵朵，
正是向你发出询问，你是否愿意成为弑神者，为守护世界和平人类未来而战？”
中二的台词，虔诚的表情，让夏宇一愣。
他不知道命运学院是什么，不知道弑神者，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在说什么，他只是边境小镇一个最普通十五岁的少年。
一个有罪的懦夫。
.......
飞机升入云端，远离这座埋葬过去的小镇。
钱朵朵哼着歌，把书盖在脸上，夏宇抱着两个盒子盯着窗外的云层发呆，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身边的少女动用手里的权限给福利院的事收了尾，那座熟悉的别墅被大火烧成废墟，里面只剩下两具烧焦的躯体。
一个是老院长，一个是小曦。这是希尔小镇他最亲近的人。
因为他的懦弱，他们都死了。
……
“好孩子，你知道吗，我有一大箱的黄金，只要你乖乖去读书，成为有价值的人，等我老死了，黄金，别墅都是你的。”
“好孩子，你为了我吸了蛇毒，救了我一条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儿子了，我会好好管教你，让你成为对帝国有价值的人。而你也将像我一样一生为帝国荣耀而战”
“好孩子，你不知道的，我们在军队都在和什么怪物交战，只有勇敢者才会活着，只有有价值的人才不会被遗弃。你一定要成为有用的人”
…
“夏宇哥哥，今天有个很漂亮的贵族赏赐了我一个饼，看，这一半大的我给你留下了。”
“夏宇哥哥，我们一定能扛过这个冬天，我一点都不冷的，抱着你就像抱着温暖的炉子。”
“夏宇哥哥不要去，我只是小感冒而已，万一那些贵族打着什么坏主意才办的福利院怎么办，你去的话会死的？”
“夏宇哥哥，我打碎了一个盘子，院长打的我好疼。”
“真的吗？夏宇哥哥，？如果我们有了黄金，是不是就可以不受欺负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东方看看。我记忆里的东方有盛开的樱花。很美很美的。”
“夏宇哥哥，你不要被老瞎子的好蒙蔽了，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要不我们偷了黄金走吧！”
“夏宇哥哥，我觉得你对老瞎子好的有些过分，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只有小曦吗？”
“夏宇哥哥……”
无数的记忆汹涌而来，院长和小曦的话在耳边激荡，过去终究无法割裂，尤其是你心怀愧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