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燕老头干脆利索地转头，竟然直接回到铺子里。
“哎？”一旁的林青傻眼了，看着燕老头回去后，赶紧追上去问道：“燕老头，咋地就不卖了？是觉得我们兄弟出不起钱？还是因为我林青？”
“都不是。”燕老头悠闲地坐在铺里的摇椅上，取出一个烟斗慢慢点着。
一旁的张铁也走了过来，从胸前的衣襟口袋里，取出之前王家给的丰厚报酬，说道：“老人家，只要你能卖我一匹好马，这些钱我都给你。”
“哼。”燕老头一声冷哼，却压根不堪那一堆碎银两，自顾自地抽了一口烟。
林青看着张铁一脸难堪的样子，当即怒道：“燕老头，我知道你的马不好买，可你生意总要做，饭也总要吃的吧？就算你不卖，总得给我们兄弟一个理由不成？”
“好，那我就给你们一个理由。”燕老头徐徐吐出一口烟圈，低垂着眼帘瞅了一眼张铁，看着林青问道：“你觉得这小子会骑马吗？”
“当然……”林青刚想应道，随即想到什么，转头看着张铁问道：“小爷，你会骑马吧？”
张铁不由得摇摇头，说道：“我确实不会。”
“……”林青有些懵地看着张铁。
一旁的燕老头忍不住笑了，忍俊不禁地笑道：“你林青带人来买马，连他会不会骑马都不知道？真是笑死我了……买马？我觉得你还是带他去前面的马车铺，买辆马车吧！哈哈哈哈。”
“燕老头！”林青怒道。
可燕老头根本不怕他，只是止不住地笑着说道：“跟你说说吧，我这马有几种人不卖。一不卖赌鬼，二不卖酒鬼，三，有钱的不卖，四，没钱的也不卖。五，家里有独子的不卖，六，不识马的不卖，七，搞价的不卖，八，小孩和女人不卖，九，不懂马的不卖。”
“数一数自己够资格了，再来我这里买马吧。”燕老头说完，背靠着摇椅悠闲地抽起烟来，不再搭理林青和张铁。
张铁却饶有兴致地看着燕老头，好奇地问道：“老人家，这些个人你为什么不卖？”
燕老头悠闲地摇着椅子，压根理都不理张铁。
那林青见状，一脸赔笑地对张铁说道：“小爷，这老头子太怪了，咱们去别家买马去。”
“不急这一会儿。”张铁自小爱听故事，如今这燕老头口里说的九不卖，当即勾起张铁的好奇心。
他很想要知道这燕老头的九不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铁从怀里的碎银两，取出大约四五两的两三个碎银，放到燕老头的身前桌上。
当当当……
碎银两掉落在桌上，顿时让燕老头重新睁开了眼睛。
张铁笑着说道：“老人家，跟我说说这九不卖是怎么回事呗？我想要听一听。”
“哎呦，还真是一个公子哥。”燕老头财迷心窍，一把将桌上的碎银子揽入手中，看着张铁自然也没有刚才那么可恶了。
只要这小子不买马，不妨跟他讲讲这些个闲言碎语，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燕老头举起一个手指，说道：“这一不卖，就是不卖赌鬼。那些嗜赌成性的家伙，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会卖得一干二净，我这马要是卖给他们，那是跟着赌鬼受罪呢。万一要是被卖到什么屠宰场了，我老头子会心疼死的。”
“二不卖酒鬼。”燕老头举起第二个手指头，说道：“酒鬼跟赌鬼差不多，我这马儿若是跟了酒鬼，只怕少不了麻烦。万一惹上了喝酒的臭毛病，那它这马生就毁于一旦了。”
“噗嗤！”一旁的林青忍不住笑了，揶揄道：“这马竟然还有马生？真是笑死我了……”
“咳咳！”燕老头一声咳嗽。
那林青顿时止住笑意。
燕老头举起三个手指头，继续说道：“三不卖，有钱的不卖。那些有钱人大都是把马儿当玩物，要么是将它圈在棚子里玩耍，要么就是跟狐朋狗友显摆。若是有天他不爱了，或者看到了更好的马儿，转眼就把我的马儿给抛弃了。我这老头子过够了孤独的滋味，可不想我的马儿们一样跟着我受罪。”
“此言有理。”张铁点头应道。
燕老头继续举起第四个手指头，说道：“四不卖穷鬼。人穷志也短，跟着这种人一辈子也过不上好日子，凡是有志者肯出力的人，就没有过得一穷二白的。再说，自己都穷得叮当响，还买马儿做什么？要么是欠了债想要跑路，要么就是做了过界的打算，用马做那不法之事，反正这穷鬼是别想买我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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