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抠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死了,可哪有那么容易死,后来疼痛越来越重,节奏越来越快,肚子痛的好像刀绞肠子般,剧痛,老抠痛得全身湿透,呻吟声变得撕心裂肺“唉……呦,唉……呦”,声音拉得很长,像上次大黑猫被毒也是这样叫唤的,现在报应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么痛苦,老板还说好吃好死,被他忽悠了,痛得自己都受不了,像以前电视里放的抗日剧中,被绑在架子打得不行的俘虏,受不了折磨,疼痛,叛国投降。、
老抠也痛得受不了,要投降了,后悔吃老鼠药,后悔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今年刚好六十,是本命年,本来今年他们应该给我祝寿了,我又要当爷爷了,老大媳妇快生二胎了,生出来我要帮他们带,每天抱着他出去玩,看着他慢慢长大,还有老二也老大不小了,我应该给他找一房媳妇,老三和四哥,现在还小,应该好好学习,我要把他们培养成大学生,到外面见识很多世面,做个对大家和小家都有用的人,还有秋菊,我这辈子都对不起的女人,以前我没少打你,骂你,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们白头偕老,对,还有老赖,我不想和你斗了,斗累了,我们都好好做人多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为时晚矣。
毒素在他胃里已经发作,他已经神志不清,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起来,像那将死的老鼠一般。
而此时,老二,老三,四哥也找到了这里,看见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父亲,顿时慌了神。
“爹,你这是何必呢!”老二带着哭声道。
“爹,爹”老三和四哥也哭喊起来。
“来帮我扶上肩膀。”老二去背老抠。
老三和四哥赶忙帮忙扶。
老二背着老抠,后面两个人扶着,心急火燎地往村里陈医生家赶。
陈医生刚好端起碗,准备吃中午饭,老远就听到有人叫门声,他家有个大院子,有个木板做的院门,院门在最底处,房子在最高处,院门关了的话,根本看不清谁来,今天过节,他把门关了,想休想一天,没想到……
“陈医生,开开门,陈医生,开开门。”三兄弟喊地又急声音又大,并使劲拍着门板。
“来了,来了。”陈医生的媳妇凤兰,听着用力敲门,别把我门板敲坏了,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去开门。
凤兰拉开门栓,门自然开了,三兄弟顶着门板,差点害凤兰摔跤。
“唉哟,你们这是怎么了?差点我就摔了。”凤兰埋怨道。
“嫂子,我爸可能吃了老鼠药,让陈医生看看。”老二大喘着气说。陈医生和他们也是同根同宗同辈,都是陈氏后人。
“奥,这样,那快点吧。”
陈医生看着这架势,哪还有食欲,放下碗,到房里药箱中取了一针救命针,实际就是吗啡,以前打战时能保命。
“陈医生,你看能不能救?”老二抱着老抠坐在地上说,老二和四哥扶着老抠的手。
陈医生走近,翻了翻他的眼睛,已经瞳孔放大,又看了出他的舌苔,已经有点发暗,基本没救,但他想人总不能死在自己家里,大过节的多不吉利啊。
“我先给他打一针,你们赶紧把他送到镇医院去,兴许还有的救。”说着给老抠打了一针吗啡。
打完,老二就赶紧背起老抠,“那好吧,我们这就送镇医院去。”
去镇上有点路,需要一个车子,村里拖拉机能手陈永清就住在陈医生后面,岁数和老二差不多,平时他俩挺好的。
出了陈医生的院门,老二就对着永清家方向喊,“永清,永清”声音都有点沙哑了。
“唉,干嘛。”今天过节,永清早早拉完活就回来了。
“原来是春根,什么事。”
“我爸吃老鼠药,陈医生看不好,要送到镇上,你把拖拉机开过来,拉我们去。”
“奥,这样啊,你们在下面等,我这就来。”
一会就听到拖拉机“嘣嘣”的声音,开到他们跟前,永清拿了些稻草垫在拖拉机斗里,帮忙把老抠扶上车,老二抱着老抠,老三和四哥一人握着一只手。
“嘣嘣,嘣嘣”,拖拉机加大油门,往镇上赶。
可已经没救了,四哥握着老抠的手,刚开始还有点温度,但手越来越凉,最后老抠对着天空睁大眼睛,哆嗦了一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