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想了想,笑了笑,“你应该说,神父是个很好的心理科医生,心理科医生却不是神父!”
“为什么?”她问。“因为——”他笑得很坦率,“心理科医生会结婚,神父则不能。”
慕云听了也笑了。在某些时候,慕云是相当欣赏林华的,因为他有幽默感。
林华有个并不幸福的家庭,他的太太数年前死于绝症,留下了一个稚龄的孩子。所以,在康平刚死的时候,林华尽心尽意地治疗过慕云,他对她很坦率地说过——“你有的感受我都能理解,古人说,奉劝告天下的夫妇,感情不要太好,以免当一个早走一步的时候,另一个过分痛苦。这种感觉,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我和我太太之间从没爱得死去活来。但她走了的时候,我仍然难过得要命!”
慕云肯接受林华的治疗,也是因为他不是江湖医生,他细心、他诚恳、他真挚,他也像个朋友。
现在,林华坐在慕云的床前,他特意支开了慕霞和俞家夫妇,他注视着慕云,诚恳而真挚地说,“说吧!”
“说什么?”她问。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说。
“我想说——”慕云侧头想了想。“人生是一场闹剧!”
“我同意!”林华笑着。
“我想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会同意。”她说。
“那也不一定,你说说看!”他说。
“我说,我并不需要医生。”她说,看着他。
“对!你需要睡眠,营养,照顾和爱情等等。”他说。
她惊动了,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他伸手拍拍她的手,“让我给你打一针,好好地睡一觉,等到你睡够了,精神也好了,我们再细细的讨论我的处方里,有哪些药没有配好!现在,我最起码可以给你配三种药!怎么样?”
“就要给我打什么针?有没有一种针药叫‘遗忘’。打了就可以把过去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记得一干二净的。”她说。
“你不需要那种药,这会使你变得迟钝。”他说。
“迟钝到什么程度?”她问。
“到睡着的程度呀!”他说。
“哈!说了半天还是镇定药,你不觉得我很镇定吗?不过……”她想了想,挽起衣袖,“打吧!能好好地睡觉是一种福气!”
他望着她那雪白的手腕,血管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她那细嫩的手臂是楚楚可怜的。
“你上次告诉我,有个朋友害了‘失忆症’,现在,她好了没有?”
“她不会好的,”慕云很快地说,“我是她,我也不会好。林医生,你有没有希望过失去记忆?”
“从没有,我知道如何去面对真实。”他认真会回答。
“你能让你失去记忆吗?”她再问。
“不能。”他肯定地说。
“唉!”她叹口气,摇头说,“你也只是个凡人!”
“本来就是凡人,谁都是凡人!记忆是一样好好的东西,人不能放弃记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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