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谢尚书麾下的兵部侍郎就因作风问题壮烈牺牲,按理说应当只是停职,谁知道皇帝听了御史的话,觉得小不惩必定乱朝纲,直接把人乌纱帽摘了,让他回乡养老去。
而谢尚书却再明白不过了,什么御史的话,全都是那狗屁太师作的怪!不声不响的回了京,还暗地里把他的人都摸了个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这算是难得一次最激烈的朝会了,老皇帝接着又罢免了几个人,毫不意外都是谢尚书阵营的,但除了兵部侍郎最让他心疼,另外几个都不是什么实权人物。
这样其中之一,就有晏仕贵。
不过他算是情节较轻的了,老皇帝让他在家赋闲,等着朝廷安排空缺。
晏仕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自己出任溧阳三年,回来才得了兵部郎中这个位置,这才多久就下课了!
不过这样也好,兵部算是谢尚书的地盘,如今两边正是如火如荼,烈火浇油的时候,暂时避避风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答应谢家,等女儿回来,再看看孩子们的亲事,谢家虽没有立刻拒绝,态度却有所松动,因而在女儿回来之前,谢家应该不会再动他了。
傅玄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
五日后,兵部武库就出了事,才顶上兵部郎中几天的宋大人就下了天牢,而谢尚书才提拔上来做兵部侍郎的心腹,位子还没坐热,人就被革职查办了。
一下子损了手下两名大将,谢尚书气得倒仰,谢明安好死不死上来问自己的亲事,被自家老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晏仕贵听闻此事,不由拍了拍胸口,生出劫后余生之感,想想若是再晚两天,出事的就是他了,下天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进去就是一顿好大,不死也要脱层皮!
谢尚书想了又想,轻衣简从,还是亲自去了一趟太师府。
傅玄听说是他来了,竹节般细长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剑眉轻挑,薄唇微动:“不见。”
吃了闭门羹的谢尚书面色紫涨,被太师府的管家送了出去,谁知道带着面具的段安又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道:“太师现在有空了,还请谢尚书这边走。”
坐在书房里,谢尚书捧着茶却不敢入口,谁知道他会不会下毒害自己,还是小心些好!
“谢尚书亲自登门,这是有何指教?”
傅玄头也不抬,轻飘飘的刮了刮茶汤上的浮茶,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不敢说指教,只是思来想去,怕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师,特地登门赔罪的。”
“哦?”傅玄不禁笑道:“谢尚书这话严重了,你我都是朝中重臣,不过是政见不同,何来赔罪。”
这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谢尚书心里一阵的烦躁,却还得强压着继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