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一顿,不知道父皇这番话是褒是贬,只得道:“母亲若是知道父皇还惦念着她,泉下有知定会欢喜。”
皇帝点了点头,凌月松了一口气。
此时,教坊司演出新排歌舞,歌姬声似黄莺轻啼婉转动听,舞姬身似游龙柔弱无骨绰约多姿,但凌月的心思完全放不到这上面。
夜宴大抵是父皇的慰问大会。她悄悄的又扫了一眼皇帝,皇帝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那本是皇后娘娘的位置。
凌月的手不由得绞了一下帕子,眼神放到了太子哥哥的身上。
乘着皇帝和其他人说话,麒珏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内侍阿福在一旁拦不住。
远处,灯火在冰面上闪闪发光,闪耀的如同银河落下星碎。舞姬旋身转圈,小腰盈盈可握,肌光胜雪,轻盈似蕊。
台上的戏华丽缤纷,台下的戏曲折难料。
“太子。”皇帝乜了一眼麒珏,似有不悦。
麒珏站起来身形不稳,幸亏旁边的阿福跟着扶了一把,皇帝震怒:“堂堂太子!成何体统!”
麒珏被皇帝一吼倒清醒了些。皇帝龙颜大怒,歌舞都瞬间停了,凌月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看着父皇身边的大内侍孙德贵挥了挥手,乐姬舞姬接连退下。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静的就算只有一根针落下来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瀛洲上瞬间冷了许多,似有一道寒风刮过凌月心头,侵肌透骨。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凌月无意识的抓住了紧紧挨着她坐着的云舒的手,云舒督了她一眼,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
灯火通明的小瀛洲之中的夜宴上,每个人都神情各异。
刘妃拍着她那高高的胸脯,显然是被惊吓到了,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震怒的模样。
她坐在凌月的上首,头上的金步摇来回在烛光中摆动许久,折射出来的光晃得凌月有些头晕,只觉得大事不妙!
三皇子麒環年纪还小,依偎在宸妃怀里,有些害怕此时的父皇。宸妃一脸镇定,不改容颜。
麒珏毕竟是太子,元永国的储君,即便是有过失,皇帝也会顾及太子的颜面,不会像今日这般当庭呵斥!
“儿臣失礼。”麒珏踉跄的跪在地上,抬起一双通红疲惫的双眼看向皇帝,“今日合宫夜宴,儿臣念及母后,满心愧疚。我在此处饮酒大快朵颐,母后却在冷宫饱受寒苦。儿臣羞愧!”
坏了!
凌月心一沉,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太子哥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提起皇后娘娘?故意触怒父皇。
皇帝脸色瞬间铁青,呵斥道:“她如今是废后!残害皇嗣这一条,她就不配成为太子的母亲!太子不要糊涂!”
麒珏撑着身子,“父皇,您与母后多年夫妻,她是什么性子的人您难道不清楚吗?母后是最善良不过之人,怎么会害五弟?”
他咳嗽一声,又道:“母亲永远是母亲,不应该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改变,儿臣不敢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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