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之第七式,接坎之第三式,再接震之第七式——”刺刺回忆着,“哎呀,这样说起来好麻烦。君黎哥,我们给那几式用起来顺手的,起个名字如何?”
“你喜欢便起了。”君黎由着她。
刺刺拍手道,“巽为风,坎为水,震为雷,风雷之末,水意方起,这一合招,叫‘落雨惊鸿’。”
“听来不错。还有呢?”君黎笑道。
刺刺当仁不让。“离之四,乾之四合用——离为火,乾为天,这一式当叫‘红日当空’。”
君黎接口道:“若再变招以坎之一式相承,岂不是该叫‘红霞满天’了?”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刺刺欢喜道,“君黎哥,你也想两个。”
君黎故意咳了一声:“我是记得方才试用了兑一坤一,虽然兑为泽,坤为土,不算相生,不过那时我恰好想到有句诗云:‘采菱寒刺上,踏藕野泥中’,与泽土之合相宜,这一合招我看就叫‘寒泥野刺’怎样?”
刺刺当然知道他是有意取笑自己,抬手捶了他一记,心念却也愈发转动起来。“就你会念诗吗?我也见过一句,‘目断长江君到日,潮来风正急’——我们最后那一式,合了巽之八与坎之八,大风大浪收尾的,是不是与此句相宜,该叫‘潮上望君’?”——自然是将君黎的名字带进去了。
两人便此言来语往地起了有十七八个名字,便再拾起了剑,一边演练,一边念诵。果然剑式有了名称,更是好记了几分,未几愈见熟练巧妙,若不是刺刺一次落足时稍有些不稳,才又停下歇了口气,大约两人更要一直练至日落了。
君黎已笑:“你是当真要跌成‘寒泥野刺’了?”手上却已将她扶了,到溪边饮水休息。刺刺道:“君黎哥,倘若夏伯母当真看到我们将她这剑法练至今日境地,定会很高兴吧?这八卦剑法当真奇妙得很——嗯,倒不如说,道家互为相生之理当真奇妙得很,一个人难以首尾兼顾,两个人竟就能互为补全。说起来,我以前学的功夫也不弱,可都也没有哪次像与你练这剑法这般心定。以往固然每有练习也觉有长进,却总不知自己的武学修为究竟在哪一层哪一阶之上,现在却觉得,只要我们合力,纵然是遇上了高手,也全不必怕的了。”
君黎闻言心思微动。“往日里——你的功夫,都是单先锋教的吗?”
“当然是爹爹教我的了。”
“可我瞧你的武功路数与无意并不相同。单先锋在教你们兄妹的时候,莫非——还有所区分?”
“是啊。他教无意,还有一衡、一飞他们的时候,主是以单家刀法相授。无意最大嘛,爹也说他的性子适宜学这刀法,所以教他最多,一衡也学了一些。一飞最是辛苦了,除了跟爹爹学刀法,还要跟娘学顾家的剑法。至于我——爹原来说女孩子不适宜佩刀,也最好是不要跟他们一起学那些又狠又沉的武功,一贯就教我一些轻灵的巧技。你也知道的,爹爹年轻的时候在外流浪,走到哪里就东学一点西学一点,不过他聪明过人,自然学什么都学得好,有时候比教他的师父都还好,他教给我的时候,每一样都很是厉害的。”刺刺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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