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头:“别瞎说,郝灵和师婆婆不是一般人,才不在乎这个。那盐阿郎,就是个混混,又没个正经营生的。”
“人家不在乎就行呗。行了行了,你该去衙门了,我也就顺嘴一说难道还真能上去撮合的,我是那没眼色的人儿?”
郑头被她推出去,回头:“以后枫哥儿棉哥儿娶了媳妇你也做那样的婆婆?”
郑婶子冷笑,抿抿发:“我儿娶媳妇的钱你挣得了?”
郑头立即小跑着走了。
老夫老妻了,谈的什么钱,不都在你那你心里没数吗?
那头父子俩蹲在阳光里。
郑老爹:“爹,我怎么觉着盐阿郎有点儿来历?”
老爷子:“你个笨脑袋,才觉着呢,哪个混混能从巷子里平平安安一岁长到大?”
“爹是说——”
“后头有人。”
郑老爹吧嗒嘴:“有啥人?”
老爷子:“你孙子娶媳妇的钱攒够了?”
“...”我孙子有爹,我也有爹,这事怎么也轮不到我管吧?
郝灵带着盐阿郎,去了一家南方人开的早茶楼子,大吃一顿。
“有没有感觉好些?”
盐阿郎低落的心情早随着昨晚火辣辣的腿消失了,他剔着牙:“我就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重我吧,让我自生自灭,不看重我吧,还弄这些手段,莫非——我是他仇家的孩子?”
郝灵:“怎不干脆弄死?”
“慢慢折磨我很愉快?”
郝灵认真打量他,摇头:“若是我,看见你虽然过得不好但每天活蹦乱跳并不会愉快。嗯,我想想,假如是我的仇人之子,唔,斩草要除根。”
盐阿郎也是这样想的,他道:“这人八成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人晚上就接到信了:“什么?!他要入赘?!”
嗓子破了音儿。
手下愁眉苦脸:“嗯呢,到过年就跪人家祖宗了。老爷,人家还说你脑壳有病呢。老爷,我觉着吧,十七年了,您又不是不关心他,当爹的事都做了怎么也得担个名头吧,咱家里本来就少——”
“你闭嘴。”
大人急得团团转:“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半路杀出个小神婆。”
手下不由控诉:“咱家孩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家里什么条件都不给还能把字学完呢。”
大人瞪眼,你这是为他鸣不平?
可不是嘛,太不公平了。
手下道:“这一表人才的少年郎,没家没业没权没势还没家里人,老爷你以为就小神婆盯着呢?若不是咱家孩子名声不好,早多少独女人家找媒人上门了。”
嘶,老爷揪断几根宝贵胡子,疼。
“太不像话,一点不矜持,一点不淑女,见着个男的就往上扑,能是什么好人?”
手下默默:“人家才救了方阁老家的宝贝孙子,按市井眼光看,人家已经是攀上高枝了,咱家孩子——大人您忘了,人早养着咱家孩子了。自从咱家孩子有人养后,这穿的也好了,吃的也好了,个头眼见的也拔了又拔,单说这一点,人家够仗义,咱家孩子跟着人家再风吹不着雨刮不着冬天不用跟个臭男人挤被窝了——”
“住口。你在给小神婆说话?”大人拍了桌子。
手下叹气:“大人您这受不了了?可惜啊,你做再多人家也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仇人呢。大人,您想想吧,这离着过年也没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