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回到咸福宫,眼眶都还是红的。
连喝了两杯茶,才静下心来。
有个小太监笑嘻嘻地走过来,“奴才已将事情都办妥了。”
薛妃道:“什么事?”
小太监道:“奴才方才各宫奔走,已将娘娘的仁厚之举,告知了全宫。”
什么仁厚之举!
薛妃气将手中的杯盏扔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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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内。
宁晟否替秦婈诊脉,收了帕子后,喃喃道:“确实有些奇怪。”
萧聿坐在榻边,道:“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婕妤身上发着热,却并无风寒之状,身子也无大碍,想必......是受了惊吓所致。”宁晟否缓了一口气,道:“臣这就替婕妤开两幅退热的方子。”
萧聿道:“好了,你下去吧。”
宁晟否道:“微臣告退。”
半晌过后,长歌端着药汁帨巾,缓步走了进来,“奴婢来伺候婕妤喝药、”
萧聿垂眸,凝视着秦婈,低声道:“药放这,下去吧。”
长歌微微抬眸,惊讶地发现,秦婕妤的手,竟被陛下握在掌中。
长歌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阖上。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萧聿拿过圆凳上的帨巾,替她擦了擦额间虚虚的汗珠。
即便宁太医不说,他也知道,她这不是风寒。
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韫儿和太妃看不到痣是一,余毒是二,旧梦是三,事不过三,今日幡旗微动,他还有何不懂?
萧聿眼角微湿,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吻住了她的额心。
阿菱,我等你,太久了。
久到我都快以为,我疯了。
你忘了一切也无妨。
我记得足矣。
日降月升,萧聿一直在景阳宫照顾她,给她喂了药,替她燃了灯。
一盏又一盏,殿内亮如白昼。
秦婈渐渐退了热。
她睫毛轻颤,一睁眼就跟萧聿四目相对。
何为含情脉脉,眼前便是。
秦婈眉头一皱,缓了缓,用小臂支起身子,低声道:“陛下怎么来......”
萧聿用手压了压她的肩膀,轻轻道:“不必起来,你好好躺着,告诉朕,饿不饿?”
何为柔声细语,耳畔便是。
秦婈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立即垂眸道:“臣妾昨日彻夜未眠 ,一时体力不支,便晕倒了,实在有失仪态,还望陛下不怪罪。”
她想过了。
左右自己眼下不过是十六岁,景阳宫里抬出两具尸体,她受了惊吓,也是说的通的。
萧聿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无妨,没事的,朕今日便在这陪你。”
何为温柔厮磨,发梢便是。
秦婈面露惊恐地眨了眨眼。
萧聿看着她,眼角漾了一丝笑意,道:“先传膳。”
很快,尚膳局便端了膳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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