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秦澜自说自话的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太熟,不好下手……”
被搅合了一路,眼看就要到达别墅,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道行消失,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秦澜这才察觉到自己一路上的失态,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师父,对不起。”
二楼房间里,黄莺抱着零食躺在床上,肚子虽没有隆起,她还是用一个小毛巾被搭着,格外显得小心翼翼。
床边放着一个还没绣完的十字绣,是一个婴儿的小脸。
黄莺眼眸深处透着幸福的憧憬,苍白小脸虽仍没有血色,却不如以前僵硬苦巴巴的,已稍许恢复些神采。
三人一同入内,黄莺自动忽略掉了纳兰淑德和秦澜,欣喜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捂着肚子到我身前。
“李天赐,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尴尬的给纳兰淑德和秦澜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并把门给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黄莺以后,黄莺面庞稍有泛红,揉捏着裙角尴尬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沉默氛围中,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没有名字,应该是陌生号码。
黄莺将电话接通,“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轻佻的声音,“小莺,你怎么把哥们儿给拉黑了?”
“今晚我叫来了隔壁班的班草,再加上我和小虎三个人,绝对能让你嗨翻天。”
“上次咱三个人一起玩,被你妈给抓住,不上不下差点把我们给憋杨伟。”
“今天还是老地方,锦华城夜色酒吧,我已经定了酒店,别忘记带身份证……”
没等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完,黄莺就粗暴怒骂道:“赵强,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太多的屎给糊住了,我说和你们断绝一切来往,以后再敢打骚扰电话,小心我报警!”
“切,吓唬谁呢。就你那骚样,没有哥几个安慰,你能睡得着?”
“别拿怀孕的事吓唬人,那天你安全期,我们几个都知道……”
话语愈发不堪入目,黄莺的面色由红转白,恨恨的将手机在墙上摔了个稀巴烂,抱着膝盖缩在床脚,一个劲的掉眼泪。
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没什么大不了,都过去了。”
黄莺哽咽着声音说道:“你会不会嫌我脏?”
“不会。”
“可是我在你面前和两个男人玩过,以前……也是那种人,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介意?”
我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虽不知你因何缘由堕入淤泥,但从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任何酒池肉林的欢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万事皆有因果,你才少女初成,本不该如此。”
黄莺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总之泪水是止住了。
为了解开黄莺的心结,我再度开口发问:“记得最初见面时,你虽与两人行不堪之事,可表情只是痛苦并没有任何欢愉。”
“既然痛苦,你何至于自甘堕落?”
黄莺心中对我没有防备,更是知无不答,轻叹一声道:“我妈以前是一个贵族的小老婆,一直被当干女儿养着。”
“后来那老头去世了,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以后,自己报班学了很多贵族礼仪,假冒老头的亲属,投奔到黄学民家。”
“她很会装可怜勾引人,很快上了黄学民的床,又挤走了原配老婆,和黄学民结婚。”
“可黄学民那老东西,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黄莺美眸中带着深深恨意看,嗓音颤抖着道:“在我刚刚成年的时候,就几次强迫过我,为了他的名声,说是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把我和那老女人赶出家门!”
“我最初尝试着把事情告诉纳兰淑德,想让她带我离开这个家!”
“可纳兰淑德不仅没有任何同情,还甩了我一巴掌,说我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是不是想取代她的位置!”
话及此处,黄莺目光中闪过一抹凄然,“反正和谁睡都都一样,我干脆出去整天鬼混,有几次都被黄学民给撞见。”
“那个老混蛋胆子特别小,知道我在外头乱搞以后,怕我身上有病,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我。”
……
在黄莺陈述时,我一直用观气术查探,发现她并没有半句谎言。
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纳兰淑德在受到性命威胁的时候,被我多次警告仍然不愿意向我说实话。
并非她不愿意说,而是对自己肮脏的事迹说不出口!
像此等罪大恶极之人,救她简直脏了我的道行,更有损我的德行!
不过此时不是教训纳兰淑德的时候,帮黄莺驱除体内邪秽才是正经事。
她的身体虚弱得厉害,又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就算成功取出魔茧,轻则落下病根,重则甚至会影响寿命!
无论纳兰淑德犯下怎样的罪孽,但孩童何辜?无论怎样都不该把罪与罚落在黄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