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和许易狂,哪怕被狂殴了,被拿住把柄了,也依旧敢狂,是因为有他叔父在,有体制在,他不怕许易能闹翻。
可当许易当着他的面,干掉了江春后,一切都变了,这家伙是真敢杀人啊,这就太可怕了。
“陈方舟,当着刘清平督导的面,你再说一遍,泾河境内香火锐减,到底是何缘故。”
许易寒声说道,如意珠大大方方摊在掌中。
陈方舟体若筛糠,颤声道,“是,是刘清平,是他主使的,就是他要让大人丢脸,是他力主的,下吏不敢不从,不敢不从啊……”
“邓文远!你说!”
“正是刘清平,我四人都在场,自然都奉他号令。”
“朱晖!”
“下吏,下吏也是迫不得已啊,当时左曹伯和右曹伯俱在,下吏纵使敢怒也不敢言。”
许易挟杀人之威,孔东来四人真的半点反抗余地也无,本来这四人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过一回,这回不过是重演。
“右曹伯,你还有何话说?”
许易冷声喝道。
谢华激动地道,“我出首,我揭发,都是刘清平的罪孽啊,下吏势单力孤,招惹不起他,才被他所胁迫,神君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有了孔东来等人证词,谢华知道刘清平完了,百口莫辩。
更可怖的是,这位许神君真的敢杀人,他犯不着为了刘清平把命也搭上。
“刘兄,你还有何话说?”
许易冷声喝道。
刘清平怒吼道,“姓许的,任你奸似鬼,土地宫明谕的罚金,三十枚香火珠,我看你怎么拿出来,要死咱们一起死。不对,姓刘的死不了,至多进幽狱待些日子,可你呢,嘿嘿,有我叔父在,我保证你能享受到想象不到的招待,保管叫你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他刻意让他叔父出面,请动了这超常规的罚金,就是要拿死许易。
三十枚香火珠,漫说是为了跑官耗空家底的官场新丁,便是当今在任的积年城隍,又有谁能保证一定拿得出。
缴纳不出罚金,许易的下场注定凄凉。
本来,他是想以此逼绝许易的,现在好了,他只能寄望此事,能逼迫许易放弃已经取得的优势。
许易取出一枚银色令牌,中间一个“罚”字,极为醒目,“不劳刘兄操心,罚金许某已经缴纳完毕,半生之积,毁于一旦,这个人情,我总要记刘兄一辈子的。”
“不,不可能,你……”
刘清平扯着嗓子吼道,吼了两声,眼中满是绝望,最后的依仗,也失去了,他便是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行了,性子已经磨平了,可以玩你的老套路了。”
荒魅忽然传出意念道。在某些方面,他算是把许易看透了,知道许易彻底拿死了刘清平,下一步,便是要耍弄手段搞威逼利诱,彻底掌握刘清平了。
熟料,许易正待说话,一道粗豪的声音传来,许易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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