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何惧牙疼咒,许易坦然将其中利害道明。
安庆侯道,“七代之谋,高家已竭尽全力,成败皆是天意,若有老弟此等人物,为臂助,还是功亏一篑,那高家也只能顺应天意。”
在安庆侯看来,许易的出现,便是天意,高家最大的天意。
否则以高家的实力,如何能得获界牌?否则以族中那位俊杰的实力,如何能够安然寻得暗山。
最让安庆侯迷信的是,许易恰是那极度重情重义之人,此为他反复测试所得。
当今之世,修行者薄情寡义,比比皆是,像许易这般连下人都要安顿好的极重感情的绝顶高手,不说独一无二,也无限趋近于凤毛麟角。
故而,他倾心结交,不顾一切地拉拢,今日,果真收到了回报。
“老哥若能存此之想,老弟再无问题。”
说着,许易将那枚黑色界牌,取了出来,“该办不该办的,老哥都办了,是该物归原主了。”
安庆侯接过界牌,双手忍不住颤抖,轻轻抚摸,不觉间,已然涕泪横流。
七代之谋,实在太过沉重!
许易安静饮茶,也不扰他,半盏茶后,安庆侯整顿思绪,收起界牌,挤出个笑脸,“让老弟见笑了,对了,还有一物,但请老弟务必一观。”
说着,手中现出厚厚的一本册子,封皮上写着代办明细。
显然,是许易交付的金山,的全部交易记录。
安庆侯是个精细人,不愿意落下一点口实,更不愿惹得许易生出半点怀疑。
许易接过册子,哈哈一笑,“老弟须弥环里的宝贝已足愿,便是让老哥赚了座金山的便宜,也合该老哥得了。”
话音落定,伸手将册子伸出竹窗外,劲力暗吐,化作无数细碎的粉末,随风飘摇,散尽湖中。
正事了结,两人便望月闲谈起来,三两首诗罢,一壶茶尽,天上又飞起了鹅毛大雪,落入寒池,化作无声。
本无心闲坐的许易,勉强遮呼全场面,起身告辞,安庆侯挽留不得,亲自送他出门去了。
大事底定,安庆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欢喜,忍不住要在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告知身为太后的胞姐,才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却听大管家来报:“三少爷到了。”
安庆侯微微皱眉,“成事在即,他不安心修行,将养精神,寻我作甚?”
大管家道,“老奴也觉奇怪,自三少爷入京,也有足月了,平素皆安心在密室修行,只是近日出门极勤,说是远行在即,想作最后之留恋。”
“一派胡言!留恋什么,大事当前,不作奋起一搏,却做这小女儿姿态,真当高家只他一个俊杰?把那孽障叫来!”
安庆侯勃然大怒。
大管家应承一声,飞速退了,不多时,书房的小门再度打开,一股凉风席卷而入,随即,一位眉清目秀,气质阴柔至极的白衣公子,跨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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