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摇了摇头:“今儿一大早,所里值夜班的志愿者就打电话给我,说那个病人一大早从这里出来,又跑掉了!”
“跑掉了?”单大妈惊讶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又朝余望问:“你们昨天晚上,就是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余望点点头,又转过脸去看着远处:“都跟你说了,我们也要吃饭……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愿意替他出医药费。”
“我不是说过了,他的医药费,由我先垫着吗?”
“可是昨晚你走之后,你的那个儿子,我们就找不到他了。”
“单良……”
“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办法联系。”
“把没有能力付医药费的危重病人送到这里来,是你们医院常做的事吗?”
“也不经常,只是偶尔……不过这个病人,实在是特殊,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大家都饿着肚子来救死扶伤吧?大妈您想想,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都像这样子,医院就只好关门了。”
单大妈没再说什么,只是怨愤地问:“他病成那样,都不知是死是活,怎么可能会跑掉!一定是你们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扔在了哪里!却骗我说将他送来了这里。”
余望一听这话有点急了:“大妈!你不要这样瞎说好不好?我都说多少遍了!我们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也是家有父母老人的,凭心而论,你说的那种事,我余望还真的做不出来?”
“是吗?”单大妈冷冷地望着他。
余望却转过身去,望着收容所的大铁门说:“反正,我们是尽力了!”
“就算你是真的把他送来了这里,我倒要问一句:把一个重病人扔在这里,你们尽的什么力?”
余望想分辩一句,可是张张嘴,终没有说出来,只朝铁栅门旁的一个小小门房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还是先朝他们这里的值班人员打听一下,人究竟怎么跑掉的?估计跑去了哪里吧。”
单大妈只得跟在余望的身后朝铁栅一旁的门房走去。
门在他们走近之前就自动地打开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先生将二人迎了进来。
“又要检查什么,或者收什么税的么?”
余望朝那门房里走出来的一个老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那里说:“今天早上,电话是你打的么?”
那门房也不含糊:“哪个电话?”
“就是打往医院值班室的那个电话。”
“哦,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