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别说是丢了马了,今儿个就算你丢了亲儿子,你也别想出城门半步。快走快走,别在这里号丧。”
“大人……”彭大叔还想要说什么,被官兵打断:“还不走?不走就把你关起来。把你抓进牢房坐牢吃板子去。”
彭大叔立马噤声,不敢哭了,可依然是一副看着城门外不舍的模样。
能不舍吗?
一个靠着马车养家糊口的人,丢了马丢了车可就是丢了他讨饭的家伙啊,能不伤心能不难过嘛!
彭大叔红着眼睛,一路抹着眼睛,一路回头期期艾艾地看。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安全了没有。
马儿撒开四蹄飞也似得离开了城门,萧钰躺在马车里头,马儿癫狂地在路上狂奔,由于没有人拉着缰绳,出了城门之后,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乱撞。
萧钰被颠的四肢百骸都跟断了似得,可他只能抓着手边的东西牢牢地不放,若是放了,他绝对会被摔出去。
只是,那马儿被爆竹吓破了胆子,闷着头往林子里头蹿,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和荆棘以及嵌在泥土里头的顽石,彭大叔的马车本就是普通的马车,那车子也就是用普通的木头打造的,哪里经得这样的横冲直撞,进了林子之后,撞了几棵树,又撞上了几块石头之后,车子就四分五裂了。
“咔擦”一声,马跟车就分开了。
萧钰被马儿给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好在密林里头枝叶繁茂,长年累月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不然这一摔,还真的要摔个脑震荡不可。
马儿甩开了车子,撒开四蹄一下子就跑的没有影子了。
萧钰不敢多做停留,揉了揉被摔疼的四肢,掐着腰站了起来,刚要扫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脖子上一凉,身后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什么人?”
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萧钰明白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他很快稳住了心神,说道:“一个过路人,马儿受惊了,不小心跑进了密林,无心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那人却是不信:“从大路到这里要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深山老林里头从来没人进来过,你说你就一个过路人?还这么巧就停在了这里,你说,是不是那个魏狗贼又要来剿灭我们?”
魏狗贼?
说的应该就是魏悯益了吧?
能一张嘴就喊是魏狗贼,看来,这些人,跟魏悯益是敌对的。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萧钰无视脖子上架的那柄寒剑:“之前魏大人被一个外地人刺伤,全城搜捕外地人,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地人,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故意惊了马,被这匹马一路拉到了这里。”
本贴在萧钰脖颈的寒剑偏离了一点,看来,这身后的人想来也知道了如今澧县的动静,知道萧钰并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