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琴谱的李修元,早将不要吵到夫子的想法忘在了脑后,不知觉间又坐在到了琴台前面,双手轻轻地搭在琴弦之上。
独坐幽篁里,
弹琴复长啸。
夜深人静之时,李修元的琴曲没了和昨日的铿锵之声,而是变得若有若无,如春雨滴落在青瓦之间,又似山间清风指面,更若夜半私语,几不可闻。
客堂里,一曲终了,李修元睁开双眸,只感觉意犹未尽。
夫子只教了他一首《四张机》,他却自悟了这道《思无邪》,也不知道醉卧床第的夫子的睡梦中有没有听到这首连他也不喜欢弹的曲谱。
......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修元半天修行,半天抚琴。这些天夫子没有再教他其它琴曲。
因为夫子说既然已经自悟了《思无邪》,就先将这首曲子练熟,然后将它融入到自己的灵魂之中,让它变成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李修元除了在雪里修行寻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便是坐在夫子的客堂弹琴。
琴技有了突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修元一边练琴,一边修行自己的太玄经。看上去木讷不喜欢言谈的他,骨子里却是有着一种顽强的倔劲。
正是这股倔劲,令得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将夫子的琴曲修行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在他这般全力修炼之下,丹田中的真气,也是在迅速的变得浓厚,对于太玄经的领悟也是加深了一些。
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修为终是再破一境,达到了筑基九重。而伤残的左腿,也有一丝转的迹象,李修元心道难道是因为《思无邪》琴曲的缘故?
不知待到立春之时,自己的境界会不会破境到金丹之上?
望着客堂外的风雪,李修元喃喃自语道。
此时,夫子正张罗着春天酿酒的事物。消失了几天的夫子,再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多了几口大水缸,厨房里堆满了大米高粱等酿酒需要的材料。
回到客堂的他干脆丢了一个空间戒给李修元,笑道:“看看里面的药草,够不够,不行我再出找一些回来。”
李修元将心神觉入戒指里面,半晌才轻声说道:“够了,这些药草足够酿上五大缸酒。”
“那就好。”夫子笑道。
“短短数日不见,你怎么又破了一境?”夫子一起生火煮水,一边笑道:“看你这架式是想春天将境界突破到金丹境么?”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着急!等夏天吧。”李修元想着自己连破三境,恐怕对他以后的修行带来影响,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要着急。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夫子将煮好的茶水递给李修元一杯,自己端着一杯慢慢地品尝了起来。
“老师,象你这样的高手,为何要给学员们一个垂垂老去的模样?”
想到夫子之前在书院课堂之上的表现,李修元百思不得其解,趁着夫子今天心情好,赶紧问了一句。
“他们啊?想要学习的自然会好好学,就跟你一样。”夫子看着李修元笑道:“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道不可轻传吗?”
“道不可轻传?”李修元轻声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道不可轻传。他们都不想学习,难道我还要硬塞进他们不成?”夫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满,让李修元想起了一干学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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