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延年见杨敞不敢表态,只好起身如厕。杨敞的夫人司马英疾步上前劝道:“夫君,你是堂堂丞相,身负社稷重任,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时,岂能犹豫不决?你是大将军一手提拔,如今大将军权倾朝野,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派人来请你出面,是看得起你,你得知好歹。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你应该尽管表明态度,否则必定大祸临头!”
杨敞不足五十岁,望着眼前比自己小十岁的娇妻,欣然点头道:“还是贤妻聪慧!我知道了!”正巧田延年进来,司马英回避不及,只好站在杨敞身旁行礼。田延年忙躬身回礼。司马英扬声道:“阁下请回去禀报大将军,就说丞相唯大将军马首是瞻!”田延年大喜,拱手道:“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知道丞相是豪杰!”
这时汉帝正在未央宫欣赏乐舞,太仆丞张敞入宫觐见道:“陛下,微臣有事起奏!”汉帝摆摆手道:“有事以后再说,不要耽误朕欣赏舞曲。”张敞扬声道:“微臣有事起奏!”汉帝面露不悦,撤了歌舞,怒问:“说吧!”
张敞叹息道:“陛下,如今陛下初登基,天下臣民无不擦亮眼睛,侧耳细听,都想知道陛下如何施政,是否仁慈孝顺。如今拥立陛下的忠臣没有得到褒奖,而昌邑群臣却得到了升迁,如此岂不是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再者,听闻陛下要追封生父,这于礼法不合,必会遭到大将军反对。而且陛下只图享乐,不问政事,天下百姓会怎么想?必然会非议陛下!望陛下三思!”
汉帝拍案怒道:“政事都握在大将军手里,让朕过问政事,无非让朕当个儿皇帝,看他处理政事。他既然那么爱处理政事,那就把政事都交给他处理好了,朕落得清闲。”
给事中兼羽林令龚遂瞧出危险,连忙拜见长乐卫尉安乐。二人当初都是昌邑国臣子,一个是国相,一个是郎中令,自然无话不谈。龚遂忧心道:“陛下一意孤行,还要废了骑都尉赵平、卫尉范明友。他们可都是霍光的女婿,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啊?如今国丧未过,陛下就纵酒高歌,一旦被大将军抓到把柄,废立不过转眼之间。到时候你我身死人灭,必定被万世唾弃。君是当初昌邑国相,望你极力劝谏,我必定为君附议!”
安乐叹气道:“只有你我二人恐怕劝不住陛下,王吉是陛下近臣,又是未央卫尉,不如咱们三个一起觐见,或许陛下能够听进去一二。”
许久后,安乐、龚遂、王吉三人一起劝谏,汉帝大怒道:“霍光是臣子,朕才是大汉天子。他手握这么多兵权,想干什么?大将军忠不忠心,朕不知道,不过权利握在一个臣子手里,终究是大患!他如果真忠心为国,就该交出权力,回家颐养天年!先帝死在他手里,朕可不想效仿先帝,一辈子被他握在掌心当玩偶!”
众人无奈,纷纷泪如雨下,苦苦相劝。汉帝摆手道:“罢了,不必再说。朕等下还要去出游,你们都一起去吧!”召集文臣武将,汉帝浩浩荡荡准备出游。光禄大夫夏侯胜见天色阴暗,忙上前劝谏道:“陛下,如今正值六月天,天色却连阴数天,阴而不雨,必然有臣子将要图谋君上。陛下如何出游,一旦出事,岂不是顷刻覆灭?”汉帝大怒,指着夏侯胜道:“你就是妖言惑众,谁指使你这么说的?来人,绑了,待朕回宫再治你的罪!”
消息传到霍光耳中,霍光大骇,以为走漏了消息,忙召来张安世。厉声责备道:“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夏侯胜知道你我的计划?”张安世震惊道:“当真?会不会是丞相和大司农?”霍光摆手道:“绝不可能,杨敞和田延年都是从我府中走出去的,我太了解他们的为人。杨敞为人怯懦,绝不敢背叛我;田延年是手段狠辣的人,有做大事的野心和本事,也绝不可能背叛我。右将军,难道你以为消息是从我府中泄露出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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