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丫鬟已经死了。”荒木播磨说道。
“是啊。”宫崎健太郎点点头,“我的这个支那手下脑子不太聪明,一根筋,他喜欢的女人死了,这对于他的打击不小。”
说着,宫崎健太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令荒木播磨有些惊讶和不解,便询问是何意。
“虽然暂时没有抓住杀死阮至渊的凶手,但是,最大的嫌疑应该还是国府方面。”宫崎健太郎说道。
“是的,课长也认为最大的可能便是特务处动的手。”荒木播磨点点头。
“楼莲香和阿娟是死在国府手中,特别是阿娟的死,对于侯平亮会是极大的打击。”宫崎健太郎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我了解侯平亮,这个人脑子笨,重感情,他会因为此事而恨上国府方面。”
说着,他弹了弹烟灰,略得意说道,“我在巡捕房虽然有不少亲信,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大日本帝国特工的身份,所以,我需要一个真正的亲信,一个不会因为我的帝国身份而有二心的手下。”
“我明白宫崎君的意思了。”荒木播磨说道,“你特意带这个人来此,让其看到心爱的女人死去的一幕,增加他对凶手,也就是对国府方面的恨意。”
“是的,支那人愚昧,没有家国观念,这种愚昧的人,脑子里只有私人恩怨。”宫崎健太郎微微一笑,“侯平亮将成为我在巡捕房的一个绝对亲信,方便我此后行事。”
“宫崎君,你的脑子……”荒木播磨笑着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评级自己的这位朋友。
宫崎君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便是暗中调查这件案子,以三巡巡长的身份去调查此事,是有诸多便利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要说宫崎君能力不行吧,他却又极为聪明,死了一个支那女孩,宫崎君都能立刻想到利用这件事,来培养一名仇恨国府的手下。
这个人,只要对他自己有利的事情,脑子便十分灵光。
……
“荒木君,课长不是安排你去现场勘察吗?怎么会是吴山岳去现场?”宫崎健太郎问出了自己此前的不解之处。
“是吴山岳主动请缨的。”荒木播磨说道,“他的建议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和特务处上海站之间颇为熟悉,他去勘察现场,也许能够在细节上有所发现。”
确实是有大发现!
程千帆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吴山岳显然是熟悉阮至渊的,确切的说,他熟悉国府这个官僚体系,知道阮至渊在自己的这个隐蔽藏身处定然藏有大量私财。
“宫崎君,刚才病房中之事……”荒木播磨犹豫片刻,说道。
“荒木君,不必多说,我明白该怎么做。”程千帆表情诚恳,“看到荒木君出现,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此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说着,他起身,朝着荒木播磨微微鞠躬,“荒木君,此事是我鲁莽了,我无意间险些影响到荒木君的布置安排。”
“宫崎君不必如此,此事后续也需要你的配合,会告知与你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也无妨。”荒木播磨起身,回了一礼,说道。
说着,他苦笑一声,“事实上,对于通过此人来抓获凶手,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程千帆心中一动,他再度递给荒木播磨一支烟,没有再就此事发表看法。
他主动换了一个话题,两人又聊了一会,宫崎健太郎起身告辞,“我去看看我那个手下。”
离开的时候,他凑近荒木播磨,轻身说道,“阮至渊有些私财,吴山岳得了一些。”
荒木播磨会意的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
侯平亮很伤心。
他说要在病房陪阿娟。
“阿娟胆小,怕黑。”小猴子说。
他说等天亮了再忙活后事,她要为阿娟找一个可以看见南京老家的埋身之处。
程千帆没有劝说,他从自己的钱夹子里取出一叠钱放在了病床边。
他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了高级警官病房那边,既然来了警察医院,不去探望一下皮特也说不过去。
深夜,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安静的过分。
小程巡长的马靴踏在走廊的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消毒水!
程千帆的脑海中快速思索。
荒木播磨的袖口沾有消毒水,只沾染了很小的一小块,故而,荒木播磨应该没有注意到。
不过,应该是刚刚沾染上去没有多久,程千帆嗅觉灵敏,依然能够闻出来。
他两度递烟给荒木播磨,便是为了靠近,以兹确定那是沾染了消毒水。
荒木播磨刚才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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