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陪着妻子说了一会话,他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腕表。
白若兰很细心,她便知道丈夫应该还有要事要处理,主动和丈夫道别,带了小宝离开。
程千帆站在窗口,窗口窗台上系着风车,风车呼啦啦转着,白若兰牵着小宝的手。
若兰回头,小宝也回头向着楼上挥手,妻子和妹妹都是笑着的。
程千帆也挥了挥手,脸上也是灿烂的笑容。
……
程千帆拎起浇花的水壶,放在了窗台边。
他看了看,浩子应该已经给盆花浇了水了。
随后,‘小程总’又站在窗口抽了一支烟,还和在院子里遛弯的医疗室老黄打了声招呼。
随后,他锁上了办公桌的抽屉,准备出去。
却是没想到便衣探目的探长赵枢理来访。
两人云山雾罩的聊了好一会,赵枢理告辞离开。
程千帆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一盒茶叶,露出思忖之色。
赵枢理的来意他已经了解了,赵探长言语中竟是提及了‘白飞宇之事’,他特别感谢了‘小程总’出手、释放了白飞宇。
赵枢理还自我感慨说,他受白飞宇的姐姐请托,此前曾经向麦兰巡捕房打过招呼,那边一开始答应放人了,后来又改口了,他也很无奈。
还有什么‘还是程副总巡长的面子大’之类的感慨之言。
最后留下的这盒茶叶是作为谢礼。
不过,最重要的是,程千帆略一琢磨,他听出来了赵枢理言语中的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中蕴含的意思:
这位赵探长似乎是垂涎于白飞宇的表姐的美色,假意受此女的请托,帮忙搭救白飞宇。
却似乎是既出力了,又没有完全出力。
似是意欲以此为要挟,暗下里逼迫白飞宇的表姐就范。
赵枢理此行,表面上来看是表达谢意,实际上却是在说:
小程总坏了赵探长的好事啊!
……
程千帆手中把玩着香烟烟卷,他在沉思。
赵枢理若是不主动来访,程千帆短期内是不可能通过白飞宇这件事关注到赵枢理的。
这是因为,程千帆分析判断白飞宇极可能是我党同志,即便不是党内同志,其人也应该是爱国抗日志士。
故而,他收了钱财,答应救人,那便直接打电话疏通关系放人——
绝对不要去打探、调查白飞宇‘此桉’的缘由,不要调查白飞宇的身份等等,他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是如此纯粹!
这便是‘小程总’的脾性和行事风格。
倘若是多此一举去查了什么,反倒是会留下可能的隐患和麻烦。
故而,程千帆此前是真的没想到赵枢理会和这件事扯上瓜葛。
事情真的如同赵枢理那番话潜在表达的意思,他是垂涎白飞宇表姐,才会参与其中,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
程千帆想了想,他并不确定。
因为白飞宇极可能是我党同志,程千帆自然对此事多了几分关注,他暗暗将赵枢理的情况记在心中,此后有时间定要暗中调查一番。
他现在的全部精力,或者说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唠叨’投靠日本人所可能带来的最直接的安全隐患!
……
程千帆下了楼,他和老黄使了个眼色,老黄打了个酒嗝,以兹回应。
程千帆便用手指指了指老黄,骂了句‘早晚喝死你’。
然后他便离开了中央巡捕房的院子。
金神父路。
下班回家吃午饭的周茹听到房门被敲响,她放下手中的肉馒头,来到门后,警惕的问道,“谁啊?”
“是我。”
外面传来了小程总的声音,“我让李浩通知你,说我想吃糟卤蛋了,弄好没?”
“好了,好了。”周茹赶紧打开门。
程千帆嗅了嗅鼻子,露出满意的表情,点点头,“就是这个味。”
周茹关上门。
程千帆拿起小餐桌上的肉馒头,咬了一口,边吃边说,“不错,味道进去了。”
周茹跟着组长进了卧室,顺手关了门。
“重庆回电没?”程千帆表情无比严肃,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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