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陆军医院。
“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左上梅津住看了一眼病床上陷入昏迷状态的‘大副’问道。
‘大副’身中两枪,又遭遇了残酷的严刑拷打,在开口交代了中统的那个交通站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中,经过日本军医的抢救,勉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左上梅津住并不关心‘大副’能否康复、能活多久,他需要此人能够苏醒指认被抓捕的中统人员。
“左上少左,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戴着黑框眼镜的日军医生伸手扶了扶镜框,摇摇头,“什么时候苏醒,就看这个人的生命意志了。”
左上梅津住皱眉,“可否通过注射药物的方式……”
“如果注射药物,我无法保证伤者一定会苏醒,即便是醒来了,也无法确保这个人的神志清楚。”医生想了想,说道。
“什么意思?”左上梅津住脸色不快,问道。
“一针下去,要么直接死了,要么醒了,醒来后也可能是直接变成了傻子。”
左上梅津住鼻腔长出一口粗气,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大副’,冷着脸走开了。
“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外人接触伤者。”
“哈依。”病房门口的日军宪兵敬礼说道。
……
程千帆在傍晚时分接到了‘池老板’打来的请客电话。
见面之后,他从小池的口中才得知汪康年已经被特高课抓捕,并且已经开始审讯的消息的。
随后,‘宫崎健太郎’便迫不及待的赶往特高课。
对于宫崎健太郎连夜赶来特高课,三本次郎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再排除了宫崎健太郎同汪康年是同伙的嫌疑后,以宫崎健太郎和汪康年之间的仇怨过节,宫崎这个家伙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到对汪康年的审讯中:
汪康年交代出了什么,宫崎健太郎可能都不会太关注,这个家伙享受的是拷问汪康年的过程。
在通往特高课刑讯室的走廊里,程千帆的步伐有力,却又有着莫名的轻快,这从步频和他那期待的神情中可见一斑。
刑讯室那厚重的大铁门被拉开,程千帆便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是汪康年发出的惨叫声音。
程千帆步履匆匆的进入。
然后他就看到菊部宽夫坐在椅子上,椅子前面放了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放了几道菜,两瓶清酒。
其中一瓶清酒已经去了大半瓶。
菊部宽夫拿起酒杯,一仰脖子,面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在菊部宽夫对面约莫七八米处,已经遍体鳞伤的汪康年被捆绑在拷刑木架上。
菊部宽夫回头看到宫崎健太郎,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热情招呼说:“程先生,来得正好,陪我喝酒。”
程千帆走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汪康年,不禁啧啧出声,“菊部君,今天的下酒菜非常别致啊。”
“早就听闻程副总同汪队长有些过节,今天正好请程副总过来,我也好做个中人调节一二。”菊部宽夫说着,他自己也是先哈哈大笑起来。
“开口没?”程千帆主动拿起酒瓶,他给菊部宽夫的杯中斟满,然后另外一个酒杯也斟满。
两个人碰杯,饮酒。
程千帆啧的一声抹了抹嘴巴,他看向汪康年,他注意到汪康年看向自己的双眸中写满了沉思和疑惑。
不愧是汪康年,即便是作为敌人,程千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汉奸的能力不俗。
很显然,从他和菊部宽夫这番言语态度,细心的汪康年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即便是‘小程总’,也不可能如同进巡捕房的刑讯室一般大摇大摆的进到特高课的刑讯室,更不可能同一名特高课的军官这般随意交谈。
与此同时,一名男子放下手中的皮鞭,拿起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此人扭过头来,程千帆这才看清此人竟然是童学咏。
他不解的看向菊部宽夫。
菊部宽夫示意宫崎健太郎稍安勿躁。
他瞪了一眼童学咏,指了指碳炉中烧的通红的烙铁,面上露出戏谑、残忍的笑:“童先生,看你的了。”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