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这个家伙啊,也罢,正是因为宫崎对他衷心,一片赤诚,所以才态度如此随意。
“宫崎君,‘陈州’的身份被识破,汪康年被抓,我们需要在侦缉大队内部扶持一个新的人选。”荒木播磨代三本次郎解释说道。
“汪康年还没招?”程千帆闻言,顺理成章的关切询问。
“招了。”荒木播磨说道,“不过,等于是没招。”
“什么意思?”程千帆露出不解之色。
“我们使用了电刑,汪康年受刑不过,终于承认自己就是红党‘陈州’。”荒木播磨解释说道,“不过,进一步审讯之后,汪康年却又拒绝交代关于红党的其他情况。”
此时,三本次郎冷哼一声。
程千帆心知汪康年的这种‘冥顽不灵的态度’已然引起了三本次郎的强烈不满,恐怕已经有了杀心了。
“这种情况下都还不开口……”程千帆微微皱眉,思索说道,“要么汪康年确实是不知道,或者说,他在拼尽全力守护某个高度机密。”
“课长和我也认为汪康年是想要保住某个人或者是某个秘密。”荒木播磨说道。
他的眉头是皱着的,“现在来看,最大的可能是汪康年在保护某个人。”
“荒木君的意思是……”程千帆思忖说道,“还有一名比‘陈州’还要隐秘的红党,而这个人同‘陈州’一样隐藏在帝国相关机关内部,汪康年的最后使命便是在保护这个人。”
“可能性很大。”荒木播磨点点头。
程千帆脸色一变,面上是不可思议以及愤怒之色,“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难以想象红党能够在我们内部安插那么多奸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心中同时在苦笑,没想到此事竟然发展到此种地步,若是日本人真的笃定认为在其内部有一个比‘陈州’还要隐蔽的间谍,那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
“汪康年的审讯还会继续,先不提这个人了。”三本次郎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沉声说道,“赵义的妻子陶云红,这个女人很重要,人在上海,务必找出来,人不在,找到相关之人。”
他表情阴鸷,“重庆方面的这次刺杀非常突然,我们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同时整个刺杀过程是相当粗糙的,这也说明具体执行人也是非常仓促的。”
三本次郎从座椅上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撤离工作也将是仓促的,必然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哈依!”程千帆恭恭敬敬的向三本行礼,咬牙切齿的保证说道,“属下一定想办法揪住军统上海站的尾巴。”
“不是上海站。”三本次郎缓缓摇头。
“不是上海站?”程千帆讶然,然后他思索后更加不解,“重庆中统那帮愚蠢胆怯的家伙什么时候有这种勇气了?”
在特高课内部,对于重庆方面的军统以及中统的印象是不同的,军统比较难对付一些,且军统较为敢拼敢杀,中统则要差了很多,特别是投靠帝国的重庆分子中也多以中统为主。
“宫崎君,我们初步判断赵义应该是军统上海特情组的人。”荒木播磨说道。
“肖勉的人?!”程千帆惊讶看向荒木播磨,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皱眉说道,“原来是这个难缠的家伙啊!”
如果说军统上海站是较为难对付,那么,军统的这个上海特情组便是相当难缠了。
特高课同这个肖勉争斗厮杀了近两年了,却始终拿上海特情组没有什么办法,甚至于还从未抓住过一名上海特情组的正式成员。
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然后看向三本次郎课长的目光都是带着崇敬和叹服之色的,“属下明白了,这个肖勉行事素来谨慎无比,不过,这次行刺汪填海的行动却似乎十分仓促,课长明鉴万里,迅速抓住了这件事,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抓住上海特情组的尾巴!”
说着,程千帆眼眸中的赞叹、崇敬之色愈发浓重,他叹息着摇头,“也就是课长智谋过人,若是换做是我和荒木君,那是万万想不到这一层的。”
荒木播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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