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随手上了门栓。
程千帆的表情变得严肃。
何关这家伙不对劲。
尽管何关极力掩饰,似乎表现的很正常,并且和他谈笑风生。
可是在程千帆的眼中,至少有七处疑点。
第一个疑点是他指甲缝的血渍。
第二个疑点,这家伙竟然主动拿现钞还债。
第三个疑点,就是何关刚才所言,以可能被金克木查岗为由,谎称自己两个小时前就来找程千帆,请程千帆作证。
程千帆揣测,这才是何关来此的目的。
这句话看似没有问题,但是他何关什么时候会担心被查岗了?
金克木即使是查到何关溜号,明他是事后又换了干净衣装的。
还有第六点,程千帆嗅觉灵敏,隐约嗅到何关身上有血腥味。
还有第七点,何关这小子平素非常喜欢穿警服,说巡捕就要有巡捕的样子,穿警服精神。
现在是上班时间,何关即使是溜号,也应该穿着制服的。
程千帆摇摇头,这小子恐怕还自觉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在他这样的专业特工眼中,处处是破绽。
这小子身上指定有事情。
他倒是不担心何关作恶,这家伙看似嚣张纨绔,实际上内心善良,不会做出欺辱老百姓的事情。
……
愚蠢的何关。
程千帆笑着在心里骂了句。
他将正堂的座钟的时间往回拨了一个半小时。
又将座钟往桌角外侧移了移。
随后,他将猫咪唤下来。
打开门。
指着猫咪一顿骂。
“帆哥儿,这是怎么了?”路过的一个街坊凑过来问,“刚才那是何警官吧。”
“这个小东西,差点把座钟打翻。”程千帆哭笑不得的指着猫咪骂道。
街坊看了一眼猫咪,狸花猫委屈的喵呜一声。
“和这小畜生较什么劲。”街坊也笑了,看了眼座钟,“帆哥儿,这是几点?”
“快中午两点了。”
街坊笑着,倒背着手离开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这个街坊听说了程千帆家里的座钟终究还是被那捣蛋的猫儿弄翻倒地,摔了个稀巴烂。
街坊笑着以此当做趣事和其他人说起,“帆哥儿家里那座钟,该着今天摔坏,快两点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在骂那只捣蛋的猫咪。”
……
距离延德里有好几条街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小河边。
日本浪人宫本三郎的尸体被发现,中央巡捕房副巡长马一守亲自带队勘察现场。
看着死尸的这张脸,马一守就觉得牙花子疼。
这张脸他太认识了。
半个月前,法租界发生一起酒鬼醉后侮辱女子的案子。
那个酒鬼就是日本浪人宫本三郎。
宫本三郎是在作案时候被何关亲手抓获的。
这种案子按理说没有任何疑义。
不过,日本领事馆方面向法租界施压,要求释放‘无辜’的宫本三郎。
后来更有谣言出来说受害女子平素就举止轻佻,是故意勾引宫本三郎,试图嫁给日本人,攀上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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