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建一所府邸?”太后冷笑一声,眼底尽是怒气,“是这么回事吗?老身是当今的皇太后,娘家都叫他一把火烧了,苏家是犯了多大的罪啊?若人走不及时,是不是要连人都一起烧了?他头脑一热,怒火一上就得烧老身娘家的府邸?是不是老身也可以去烧他楚王府?”
德妃也劝道:“老太太您不能这样说,太子估计就是一时之气了,苏家这段日子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听说还找杀手去害太子妃,太子素来爱重媳妇,一时下手重了也是有的,这事不发生也发生了,您跟他置气,您受罪,他也受罪,不是么?”
太后原先也知道苏家做的事情,本也没有太偏帮苏家,但是,苏家被一把火烧了之后,苏家的万般不是在她眼里都不存在了,如今她只觉得受了屈辱,天大的屈辱,连累娘家祖宗都不得安宁,所以德妃这样说,她一点是听不进去,反而愈发的愤怒,“苏家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但皇上为何都不惩处啊?皇上难道就没分寸要他太子代劳?说他爱重媳妇,岂止是爱重?简直就是宠溺了,这事也亏得他母妃禁足不知道,若他母妃知道了,只怕要了命了,那他就是杀母,逆子!”
这番话,说得德妃和文敬公主心头都是惶然不已的,尤其文敬公主,因为她知道贤妃必定得闹这一场了,老五就在外头,他肯定也听到了这些话。
太后怒起来,也收不住了,鼻音虽重声音却严厉不已,“这些事情,莫不都是因太子妃而起吗?就是他一直偏帮太子妃,才会害得他母妃寒了心,知道他不能指望,只能指望娘家人,老身也有错,想着为皇帝分忧,禁了贤妃的足,不许她踏出庆余宫,让她没了指望才叫父兄为她出头,但归根结底,她错在哪里啊?本来公主就不该嫁给商人,这是辱了贤妃的面子,一个商人便再能耐,他配得起公主吗?”
德妃越听越觉得老太太执拗了,她原先是不支持贤妃的,怎地如今反而为贤妃说起好话来了呢?
哎,看来真到了出事的时候,太后心里还是会偏帮苏家,偏帮贤妃的。
太后继续骂道:“不就是一些骂名吗?他白得了公主当媳妇,还不能骂几句了?他本就是德不配位,白捡的便宜,怎么就受不得委屈?被人说几句还伤了他们商人什么名誉了?太子要拉拢商人,抬高商人的地位,也不能这般折煞了皇家的人,折煞了老身的娘家人。”
太后骂着,更觉得悲从中来,痛哭了起来。
文敬公主与德妃无奈地对望了一眼,皆不敢再说,只能是一直劝着老太后,叫她别哭。
外头,宇文皓都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他心里头也难受,去苏家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皇祖母这些年虽然没提拔苏家的人,但是苏家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真遇到事,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和苏家站在一起。
但是,苏家还能再纵容下去吗?他们为母妃的利剑,已经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而且外头四爷被说得声名狼藉,连龄儿都一并被诋毁,若不找苏家出来担了这罪名,还四爷一个清白,父皇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