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彻底无语,她把亲戚关系捋得倒是清楚,只当没听到提起酒壶给她斟满酒,白玉宫道:“说,你当初送我前往九幽宗是什么目的?”
秦浪道:“没什么目的,我当时举目无亲,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个引路人,别说是位美女,就算是个老太太,我一样会跟着走,更何况你还承诺帮我找回二魂两魄,重塑肉身。”
提起这件事白玉宫禁不住有些脸红了,咳嗽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秦浪道:“你这次回来有没有遇到麻烦?”
白玉宫摇了摇头:“萧自容对我还不错,事情也搞清楚了,当年我母后遇害和她并无关系。”
秦浪暗忖,以白玉宫的头脑可不是萧自容的对手,他也不便说什么,轻声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这回答典型的白玉宫风格。
白玉宫忽然笑了起来:“总而言之,以后我会好好罩着你的。”
秦浪端起酒杯道:“那就多谢七公主殿下了。”白玉宫的自我感觉还是那么好,就她那三脚猫的能耐,拿什么罩自己?秦浪瞄了一眼她的胸——格局不小。
两人碰了碰酒杯,却听到外面吵了起来,秦浪听出是古谐非几人,于是起身去开了门,白玉宫让随从将他们放了进来。
赵长卿看到白玉宫整个人如同被五雷轰顶,傻了一样地望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三人之中,王厚廷既见过白玉宫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拽着两人跪了下去:“草民王厚廷参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白玉宫叹了口气道:“没意思!大家都是秦浪的朋友,免礼吧!”
白玉宫去九幽宗的时候,古谐非虽然也在众生院,但是和白玉宫素未谋面,三人之中也只有他不认识白玉宫,古谐非悄悄打量着白玉宫,心中暗赞,秦浪的女人缘真是泛滥成灾,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的。
赵长卿仍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结结巴巴道:“参见……嫂……嫂……子……”
王厚廷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赵长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白玉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全都平身吧!”她站起身来向秦浪道:“秦浪,你陪我出去转转。”
秦浪跟着白玉宫出门了。
古谐非三人这才站起身来,古谐非低声道:“她就是七公主?”
王厚廷点了点头:“现在是长公主了。”
赵长卿痴痴望着白玉宫远去的背影,古谐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别看了,人家是来找秦浪的。”
赵长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王厚廷道:“人间绝色啊,美貌不次于熙熙郡主。”
赵长卿道:“我看还是长公主更美一些。”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心目中白玉宫始终都是这世上最美的一个。
古谐非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像有些不对头呢?”
赵长卿叹了口气。
王厚廷笑道:“这种事好像轮不到我们操心。”
白玉宫来的时候就看到天策府内一片繁忙,不过她并未过问发生了什么,当时只是想着过来见秦浪,现在才想起询问到底在干什么?
秦浪将天策府已经被朝廷取缔,不久以后这块地就会被整个移交给刑部,推倒重建,成立镇妖司的总部。
白玉宫本来也没觉得什么,可当她听说这里要移交给镇妖司的时候,顿时有些不爽了,怒道:“这里谁负责?”
秦浪道:“我啊!”
白玉宫向秦浪点了点头道:“秦浪,你给我听着,马上下令让所有人都给我停下,让他们就地解散,这地方我看中了。”
“什么?”秦浪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白玉宫和镇妖司有仇,当初在沉月湾,她就落在了周炼石的手里,如果不是自己舍身营救,恐怕白玉宫早就被押解回雍都,自然不会再有以后的机缘。
白玉宫看到秦浪仍然没有行动,怒视他道:“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秦浪哭笑不得,只能让所有人将手中的活停了下来,就地解散。
白玉宫可不是一时赌气,离开天策府回宫之后就去面见太后,竟然提出了要保留天策府编制,重建天策府的要求。
太后萧自容不知出于怎样的考虑,居然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请求。
镇妖司方面得到消息之后马上上报了刑部,陈穷年对此倒没有特别的反应,本来他也没想过要抢占天策府的地盘,虽然这件事有针对镇妖司之嫌,但是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去和一个小姑娘发生争执,稍一琢磨就知道长公主白玉宫有公报私仇之嫌。
不过朝廷重新给他们划了一块地,算是给了一个补偿,那块地无论面积还是位置都要比天策府要好得多。
陈穷年将重建镇妖司的任务全都交给了谢流云,安排妥当之后,洛东城又过来禀报,却是关于王府管家等多位证人被杀于刑部大狱的事情。
洛东城将目前案件的进程向陈穷年禀报了一遍。
陈穷年看了一下他带来的卷宗道:“此事不用再继续追查了。”
洛东城道:“是!”
陈穷年道:“最近我要忙于女儿的婚事,刑部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大人,有件事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陈穷年点了点头。
洛东城道:“我听说太后正在为长公主选驸马,何山铭的呼声很高。”
陈穷年道:“你何时也开始关心这种事情了?”
洛东城道:“长公主就是白玉宫,当年镇妖司曾经奉命追捕,先后损失了多位高手,周炼石就是因为这件事死在了沉月湾,这次天策府的事情,应当是她在公报私仇,我担心她以后还会做出对镇妖司不利的事情。”
陈穷年笑了起来:“一个小孩子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洛东城道:“太后对她好像宠爱得很!”
“太后宠爱公主不是很正常吗?”
“可她并非太后亲生。”
陈穷年道:“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到了一定的位置,心态会改变的,等你将来为人父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洛东城不明白,其实和他一样不明白的人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