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漱了漱口，断牙上的怨毒阴气让她整个人身体发麻，软在莫问怀里。
她本来体质偏阴柔，厉鬼牙齿上的阴煞顺着口鼻进入身体，就像喝了口农药，尽管及时吐了出来，也受了大罪。
封裕莹想要再去倒水，被林溪拦住：“从现在起，我三天不能进食不能喝水！”
她从莫问怀里挣扎出来，在木匣子里拿出一条薄纱，上面画满了蝇头大小的符号，与“悔亡符”上的怪异文字有七八分相似。
她将薄纱对折几次，像面纱一样兜住口鼻，紧紧系在脑后。
随着林溪的呼吸，白色的薄纱迅速变黑，末端冒出几乎看不见的淡淡黑烟。
“莫问，你的伤口……”
封裕莹目瞪口呆，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莫问背上的肌肉快速蠕动，以正常人百倍千倍的速度快速收口！
莫问与林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为了你好，希望你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
“我家……还能回去住吗？”
封裕莹抓了抓头发，懊恼地说：“我才打折甩卖了车，现在又要卖湖畔人家的房子，会被我妈打死的……只能继续在你家将就一下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反而带着无法掩饰的亢奋。
林溪给了莫问一肘，莫问也只能苦笑。
他当年第一次出去探灵，也是封裕莹现在这副模样。
手机响了，打电话的人是王道士。
封裕莹目光灼灼地看着手机，抓耳挠腮地完全没有淑女的形象。
林溪对莫问点了点头，莫问把外放打开。
王道士声音很虚弱，听起来显得非常急迫：“什么别问，你告诉我，徐元拍照的地方，还有上次去过的酒吧，哪一个是在三水交汇的码头？”
只听声音都能听出他此时的虚弱和焦急，或许还带着一些伤。
莫问知道事态紧急，想了想说道：“都不是！徐元拍照的地方是在河道拐弯的地方，表里如一酒吧所在的码头只有两水交汇！”
“麻烦了！”王道士叹了口气：“这帮人只怕还有别的据点！”
王道士对他们并不陌生！
莫问一字一顿地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背后又什么组织？”
王道士沉默片刻，沉声说道：“以前不告诉你，是担心他们找上门来，事到如今，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这帮人很久以前叫做丹房论道轩，后来叫做福山灵修会，现在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陌生的名字让莫问无所适从：“组织名称听起来像是某种宗教研究机构，也太普通了一点吧……”
王道士嘿然一笑，笑得有些阴森：“普通？呵！普通！被剿灭以前，他们可是叫做枉死城！”
“枉死城”是地狱之中枉死之人的囚牢，带着中土数千年的神话传说，这三个字意味着尸山血海，意味着冲天怨气，意味着不得善终，意味着天地间的种种罪恶！
敢以“枉死城”为名，可见他们当年何等猖狂，行事作风也可以窥见一斑！
难怪王道士当初顾虑重重，听闻他们越狱第一时间拿出压箱底的杀招！
王道士冷笑道：“怎么着？怕了！”
简单的激将法对莫问无效，他只是更加慎重地对待可能出现鬼东西！
王道士咳嗽了两声，压着嗓子说道“你要是够胆的话，替我去哪个什么鬼酒吧跑一趟！”
莫问将后背挺得笔直：“你要我做什么？”
王道士沉声说道：“走到底，然后活着出来！”
莫问深吸一口气：“走到底，然后活着出来？”
王道士的要求很低，活着出来就可以，那么意味着他有很大概率不能活着回来！
莫问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好！我去！”
说完莫问套上衣服就往外走，林溪突然从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背里。
莫问没有回头，轻轻按着林溪的双手，直到她自己把手松开。
戴着面纱的女人靠着莫氏武馆的大门，看着莫问上了车，消失在在视野尽头。
……
上了车，莫问把小伍给他的东西塞进耳朵里，那是一枚无线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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