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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寂。
楚言低着头，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在想些什么。
丑老大一边哭嚎一边磕头。
每一下都在地砸出重重的砰一声。
仅片刻功夫，地面凹进去一个浅坑。
他的额头，则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这个时候，剩下那个同伴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则越发加剧了丑老大内心的恐惧。
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可以活命。
为了活命，他愿意付出一切。
“求求你不要杀了我，我、我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好找的……”
“你刚刚不是说，隔了这么久，尸体已经不可能找到了吗？”楚言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丑老大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落霞谷，在哪个国家？”楚言这时候开口问道。
孔辞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摇摇头。
他们要是知道的话，刚刚不可能连落霞谷的身份玉牌都认不出来。
事实，他们这些人，连落霞谷这个宗门的名字，都不曾听说过。
“我、我知道……”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丑老大急忙喊道。
楚言目光一凝，深深望向对方。
这一眼，让丑老大身子猛地一僵。
瞬息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对方洞穿了一般。
“我、我绝对不骗你，我知道。”丑老大急忙道，像是生怕楚言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样，“这是宝相国的宗门，而且是一个传承超过十万年的大宗门！”
“宝相国！”
此刻不仅是楚言，连其他人的眼，都闪现出一片湛然的神采。
他们不会忘记，云霓裳即将前去的宗门，也在宝相国。
而楚言，也有很大机会，可以前去宝相国。
众人此刻的目光，齐刷刷集到了楚言的身。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楚言的脸，并没有出现预期的兴奋或是激动。
相反的，楚言平静得异常。
丑老大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抖如筛糠。
良久之后，楚言点点头，轻声道：“好，我饶你一命，接下来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楚言转身朝林妙然等人走来。
丑老大先是一愣，旋即眸浮现出绝望的神色来。
因为他突然发现，楚言说得没错。
他的储物袋已经全部被对方收走，而自己还被斩去了两条小腿。
这个状态，现在还身处万妖葬场，那简直和死没有区别了。
但是丑老大不敢向楚言提出更多的要求。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要是此刻敢发出哪怕一点声音，要追随那两个同伴而去了。
于是丑老大只能看着楚言一行人越走越远，直到走出他的视线后，他仿佛是失去了支撑的泥塑，扑通一声，瘫软在了地，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一行人走了很远的路，都没有人开口。
最后还是楚言主动笑道：“你们怎么了，刚刚发了一笔小财，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像是被人抢了一笔的样子？”
林妙然朝楚言的右手望去一眼。
楚言的手，还握着那落霞谷的身份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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