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麟却不着痕迹地道:“孤那一鞭子弄疼了你吗?”
林邪抽回了手来,低头道:“是奴才触怒了龙颜,奴才该受此罚,陛下不必挂怀!”
蓝麟长叹一声,又抬起药碗,就着这口苦药将满腹心酸一起喝进肚里。
林邪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陛下昨夜昏迷之时,翻来覆去地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蓝麟似乎是被人撕开了伤疤,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可林邪却偏偏狡猾的不愿放过他,继续道:“后来奴才从陈太医口中得知那叫长亭的人是陛下当年的贴身护卫,他与陛下亲如兄弟,听说他还是为陛下而死的,好像就葬身在锁云湖旁的那片森林之中,而昨天正好是长亭的死祭,对了……陈太医还说奴才长得和长亭很像!是吗陛下——”
林邪那会说话的大眼睛似乎是在问他此刻心里想着的人是谁?是他林邪,还是长亭。
蓝麟毕竟是君王,这些年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自然并未在他面前失态,乱了阵脚,只是抬起手来,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转过去的看了看,然后不冷不淡地道:“是吗?是有几分相像!”
林邪勾唇一笑,仿佛是踩到了对方的痛处,继续追问:“可陈药师说奴才和长亭很像!”
他看着他的眼神邪魅得极,目光灼灼,令人避无可避。
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错将他当成了长亭,他的心似乎再次找到了寄托,但他不想承认。
蓝麟放下手来,沉声道:“那老东西太多嘴了,孤看得好好惩治他才行了!”
林邪微微一笑,然后接过蓝麟递过来的空碗,又道:“奴才请陛下三思,毕竟在温泉山庄,陈药师是唯一能为你医治之人!”
蓝麟看着他道:“孤中剑受伤之事你是怎么和三位嫔妃说的?”
林邪立即道:“奴才怕三位娘娘担心,所以会并未将陛下是被人行刺受伤的事告诉他们,只是说陛下在林中狩猎,着了凉,感染风寒需要静养!”
蓝麟自然知道林邪心中的想法,他是不敢在他昏迷之时将此事说出去的。一旦说出去,他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身为随行的总管太监就难辞其咎了,一定得随王殉葬的。
蓝麟伸手揉了揉眉头道:“好,就这样说吧,以免回宫之后令人胡乱猜想,徒生事端!”
“是!还有昨天在锁云湖行刺陛下的刺客,是否要画出画像命人通缉?”林邪又道。
蓝麟道:“此刻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孤自有打算。”
“是,陛下被刺客所伤,奴才会加派人手守护温泉山庄,这几日还请陛下安心在温泉山庄休养,就不要外出了。”
蓝麟点头道:“孤明白了。”
林邪道:“以免三位娘娘担心,奴才要去向她们报声平安!陛下是否要让她们过来给你请安?”
蓝麟只觉心烦意乱,摇头道:“先让孤清静两天吧,就说孤感染了风寒,不宜接见,需要卧床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