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又看了卓贵一眼。
卓贵会意,上前对三个太医道:“王爷希望三位出了这门,就当没看见这回事。咱们以后就不再用香炉,小心伺候王爷,奴才在这里,谢过各位太医了。”
三个太医都忙还礼,向永琪拜道:“臣等遵命。”
开了药方后,卓贵送太医们出去,又留胡嫱单独在房中服侍永琪。
懿泽站在门前,看着太医们远去,卓贵等侍从都散去,暗暗的想,乾隆和皇亲国戚们每天都在关心永琪的病情,大概所有的人应该都想不到,加害永琪的人会是最贴心侍疾的胡嫱。
香炉已经被灭掉,懿泽回头,看到胡嫱扶永琪躺下。
胡嫱用手帕拭泪,向永琪哭哭啼啼的倾诉着:“你就跟我走好不好?在这里,你的病好不了,还有一大群人要害你,你哪里还有命?你跟我走!跟我走!”
永琪只是不住的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胡嫱哭着问:“你这样折磨自己,到底是图个什么?你能等出个什么?你的等待,早就没有意义了!这样煎熬,你还在坚持什么?难道一定要把命搭进去,你才安心?”
胡嫱哭的越发伤心,永琪已无力安慰,只是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却不做任何表态。
懿泽凝望着这一幕,她竟然觉得,胡嫱的伤心很真实。如果可以装模作样到这个程度,恐怕世间无不可被骗之人。
夜幕降临后,胡嫱带着哭红的眼,忧心忡忡的离开紫薇寒舍,走在回望雀楼的路上。
快到望雀楼的时候,途径一段小道,两旁树木高耸,遮住左右的视线,只有前后可通。
胡嫱走到正中间时,忽然有一柄长剑挡在了她的颈前,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懿泽从一旁闪出,用长剑指着胡嫱的脖子,她带着一种漠视的目光,淡淡的说:“你演的可真像!”
胡嫱微露苦笑,叹道:“难得,姐姐会在半路等我。”
懿泽问:“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胡嫱轻轻答道:“以前是山中的牧羊女,如今是荣亲王的侍妾。这么多年了,难道姐姐还不认识我吗?”
“你少装蒜!到底是谁派你来到永琪身边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不是谋害永琪?”
“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给永琪熏迷魂香,然后还让太医来揭穿,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到了?”胡嫱先是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又露出一副笑脸,问:“你还会关心他的死活吗?”
“我在问你话,立刻回答我,信不信我杀了你!”懿泽的剑锋,离胡嫱的颈部又更近了一步。
胡嫱望着懿泽的剑锋,稍稍后退了一步,弱弱答道:“是,你猜对了,我和他在宫中的巧遇、渐生情愫,每一件事,都是被指使的。我接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伺机取他的性命。”
懿泽死死盯着胡嫱,目光比剑锋更加锋利,点头叹道:“你终于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