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人对工部之争的兴趣或许只停留在趣闻这么个层面上,可对于三爷来说,这却是天大的事儿,分秒都耽搁不得,这不,弘晴方才回到府上,就被三爷紧急召到了内院书房,不等弘晴尽了礼数,三爷已是劈头盖脸地便追问了起来。
“回父王的话,这事儿是这样的……”
此番之事全都是出自弘晴的谋划,早先不告知三爷,那是为了保密之需要,而今,事情都已算是过去了,再无甚保密之必要,弘晴自不会有甚隐瞒,这便将安排李双春当内应一事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
“原来如此,唔,皇阿玛处却又为何……”
三爷并不擅谋算,对弘晴所言的算路自是找不出甚不对之处,听听也就过去了,他真正关心的是老爷子拉偏架的态度究竟是何缘故,只是这话却是不好直接说出口来,三爷也就只能是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为何?天晓得是为何来着!
不说三爷疑惑万千,弘晴自己也在迷惑不已之中,没旁的,这等偏袒着实是太过了些,浑然就不是在观圣孙,而是专一在鼓励弘历造乱,真要这么整下去,工部还不得成了一团的乱麻,这显然不像是老爷子这等圣明之君所应为之举措,问题是这等偏袒还真就出现了,正因为此,对于三爷的疑问么,弘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也就只能是无奈地闭紧了嘴。
“王爷明鉴,陛下乃圣明之君也,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姑且再看看也好。”
弘晴这么一闭紧嘴,书房里顿时便是一阵难耐的死寂,陈老夫子倒是无所谓,可李敏铨却是有些吃不住劲了,赶忙从旁开解了一句道。
“嗯……,夫子,您看这……”
李敏铨说的倒不是没道理,不过么,三爷显然对这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不甚满意,这便沉吟着将问题抛给了端坐不动的陈老夫子。
“天心莫测啊。”
陈老夫子并未明言,仅仅只是感慨了一句道。
“啊,这……”
三爷原本对陈老夫子可是抱着厚望的,指望的便是陈老夫子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此际一听陈老夫子这般说法,心不由地便是一乱。
“王爷无须过虑,陛下此举当是平衡朝局之手段耳,王爷只须小心应付了去,当不致有甚大碍的。”
这一见三爷失态若此,而陈老夫子却又不置一词,李敏铨无奈之下,只好从旁劝解了一句道。
“嗯……”
三爷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弘晴与陈老夫子开口,心中自不免乱得很,可也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李敏铨这番解说。
“先生,学生、学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诚亲王府这头对圣意颇多猜测,却说弘历一下了班,便即匆匆赶回了府里,一路急匆匆地便去了内院书房,一见到正在打着棋谱的邬思道,赶忙抢到了近前,恭谨地便是一礼,张口欲言,却一时间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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