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席恒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了,多到连他自己都算不清之地步,也正因为此,他压根儿就猜不出来弘晴手中到底握有甚证据,可有一条他却是清楚的,那便是弘晴既是敢公然发难,必然是有了把握的,这一点,从弘晴无数次血洗官场的狠辣与老道便可知根底,换而言之,他勒席恒此际就断然不能跟着弘晴的步调走,也不可能去指望八爷那头会伸出援手,唯一的胜机便是将水搅浑,先给弘晴扣上个公报私仇的罪名,待得闹腾了起来,他勒席恒方有趁乱脱身之可能!
“本王说过了,无须你服,本王办案只重证据,至于其余,于本王来说,都不过是浮云耳,来啊,将犯官勒席恒拉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人之手谕,任何人不得见其,违令者,杀无赦!”
弘晴可是办老了案子的人,又怎可能会看不透勒席恒那么点小伎俩,说实在的,若是尚未拿段瑞远与卓尔罗来作法之前,弘晴对此还真有点忌惮,没旁的,勒席恒在吏部心腹太多了些,他一叫嚣,应者定是不少,闹到最后,整个吏部大半官员群起抗议也不足为奇,真到那时,场面可就有些不好控制了的,至于而今么,那帮子吏部官员早被弘晴的霹雳手段吓坏了,就算心里有想头,也断然无人敢公然冒出头来,纵使如此,弘晴还是很谨慎,并未对勒席恒当庭审讯,而是喝令手下侍卫先将其关押起来再说。
“喳!”
弘晴此令一下,原本就压制着勒席恒的数名王府侍卫们自是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了诺,不顾勒席恒的挣扎与谩骂,将其提溜着便下了堂。
“段瑞远,尔招是不招!”
没等一众吏部官员们从勒席恒被强硬拿下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就见弘晴再次抄起了惊堂木,猛然一拍,声色俱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下官,下官无罪,下官……”
段瑞远原本还指望着勒席恒能为其做主上一番,却浑然没想到勒席恒自己都栽了,甚至连个罪名都没有地,便被弘晴给拿下了,心中自不免为之大慌,问题是一想到招也是死,不招或许还能活,也就一横心,打算硬撑到底了,只是眼神散乱不已,显然底气已是不足了的。
“好胆,看来还是没打够,来啊,拖下去,重打五十!”
勒席恒乃是吏部侍郎,堂堂朝廷大员,弘晴自是不好公然对其用刑,可对于段瑞远这等小卒子么,那就可没那么多的顾忌了,这一见段瑞远双眼迷离,弘晴便知其已是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自不可能给其留下丝毫的喘息余地,一拍惊堂木,冷厉地便又是一声断喝。
“喳!”
弘晴有令,一众王府侍卫们自不敢稍有耽搁,齐声应了诺,架起段瑞远,便要再次将其拖下堂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招了,招了……”
这一听还要再打五十大板,断瑞远当即便被吓得个魂飞魄散了去,要知道先前那五十大板挨将下来,他都已是数次昏厥又数次被凉水浇醒,老命都已是去了半条了,真要是再挨上五十大板,哪还有命在,到了此际,心理防线已是彻底崩溃了去,不等两名王府侍卫拖其,已是尖声狂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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