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听得哑然,半晌后方才叹道:“该当如此!.....想不到,想不到!”不可思议地望着赵行德,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道,“各州县都有些社中的清贫士子,因为不能交好地方,或是家贫寒素等事,不能上县学就读,我们就为这些人捐生吧。”他顿了一顿,脸色有些红润,补充道,“除了自己解囊外,还可以在社中募集银钱,资助囊中羞涩的同道中人入县学就读!”
赵行德又道:“先弄清楚各州县情势,扭转理社势力与地方豪强相差不大的县学。”他能自我安慰道,等大局稳定过后,天下稍安,县学选举的制度也应当完善了,各种势力也用不着以捐生来争夺丞相。他心中五味杂陈,不安中带着些内疚,有些画蛇添足地道:“这捐生的办法,是事急从权。少阳还要实心做事,将来终归还是要得人心者得天下。我知少阳以一身担天下,也不是贪恋j丞相的权位。”
陈东点了点头,感慨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直也。”
镇大营离鄂州知州府不远,因此,陈东和赵行德并没有骑马坐轿,二人边走边谈,忽然,前面匆匆走过来一人,他东张西望,忽然见着陈东,脸色一喜,忙大步上前道:“陈大人,可算找着你了。”他又对赵行德躬身施礼道:“赵jū师。”
“国栋,何事惊慌?”陈东问道。这前来禀报的人不是寻常鄂州书吏,乃是汴梁流亡出来的太学士子,姓许名国栋,也是理社中人。陈东一向将前来投奔的理社中人视为同道之交,哪怕是对幕僚也不以上自居。
“房州告急!”许国栋秉道,“五千辽jū骑兵裹挟上万签jū攻打房州。知州高振告急的文书刚刚送到州府。”房州乃是在西面的一根钉子,近日来,赵行德的考虑对辽jū的战守之际,对此地颇为留意。
“房州?”陈东脸现忧色,转头对赵行德道,“这高振也是我社中人,宣和十一年的出身。在荆湖北路颇有声。他前段时间斩了辽贼劝降的使者。”他回头看了看镇的大营,有些犹豫道,“元直,这房州不能不救,你看......?”
宣和十一年乃是赵佑驾崩,赵柯继位的年份,就在这一年,陈东被新皇启用,许多理社中士人出仕为。因此,“宣和十一年出身”对理社来说,也是一种资历的象征。对房州不能见死不救,可陈东还在气头上,不愿去求岳飞兵,便转向了赵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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