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罗刹站了两个时辰,人也清醒了许多。
要是她的牧儿没了,就真的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牧儿的生命,其他的一切,她可以以后再计较。
最重要的是,时间过去这么久,都没有噩耗传出,夜罗刹也趋于相信那白衣女子并非是凤九儿。
“进去之后,听从九儿的吩咐便可,少说话,多做事。”
丢下一句话,帝无涯转身过去,推开了厢房的门。
帝冀自己控制轮椅,走了过去。
听见帝无涯如此无礼的话,夜罗刹破天荒没有发脾气,跟上了帝冀的脚步。
一整宿,帝无涯,帝冀和夜罗刹轮流给帝非慕输送真气疗伤。
凤九儿和小樱桃忙前忙后,邢子舟负责给兄弟验血,和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输血的兄弟换了七八个,天也快亮了。
小樱桃终于挺不住,在不远处的长椅,一趴下边沉睡了过去。
夜罗刹和帝冀坐在另一侧,视线一直没在床上的人身上离开。
帝无涯坐在一旁给帝非慕输真气,凤九儿依旧坐在床边,施针,推拿,一刻都没停过。
当窗外第一缕阳光进来,躺在长椅上不到一个时辰的小樱桃猛地惊醒。
“慕牧。”她低喊了声,坐起来。
厢房里面很安静,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邢子舟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出大掌,轻轻在她的背门上搓了搓。
小樱桃揪上了他的衣袂,看了夜罗刹和帝冀一眼,收回目光。
“邢子舟,慕牧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他会好起来的。”不等邢子舟回应,凤九儿沙哑的声音响起。
听见她的话,不仅是邢子舟和小樱桃,就连夜罗刹和帝冀也一同往床边而去。
“牧儿有好转了,牧儿有好转了是不是?”进门之后,几乎没说话的夜罗刹,轻声问道。
一整个晚上,大家的心都揪得很紧很紧。
若是换做其他人,他们肯定已经放弃了,不是想放弃,而是不得不放弃。
但,有一个人,她从头到尾都在坚持。
谁也不能否认,让大家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凤九儿的功劳。
没有她,帝非慕也许早就没了。
凤九儿将帝非慕的掌放回到被子里,嘴角浅浅勾起了一点点弧度。
“他的脉搏正在恢复当中,只要熬过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话语刚落,凤九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突然,鼻子一酸。
帝无涯依旧在给帝非慕输送真气,要是他能走开,他一定会过去给小丫头一个拥抱。
凤九儿咬了咬唇,回给他一记安心的目光,站了起来。
也许是一直强迫自己挺住的缘故,凤九儿刚站起,身体晃了晃。
邢子舟眼疾手快搀扶了她一把:“九儿,你没事吧?”
凤九儿推开他的掌,摇摇头:“无妨,只是坐久了,血液不流畅。”
“你带小樱桃回去休息,让雪姑和乔木过来。”
担心帝冀和夜罗刹会反对,凤九儿补充了句。
“雪姑和乔木的内力不弱,一人撑一个时辰,也多两个时辰,现在多一个人,多一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