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的,立即引起了鸿胪寺官吏的警觉,他们立马上报礼部。
礼部尚书刘鸿训一听,觉得有蹊跷,立即开始查访。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好家伙……好你个张静一,你这是里通佛郎机。
一下子的,京城里便沸沸扬扬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澳门那边,张家人还在拼命地收购着股票,有多少要多少的架势。
而那些佛郎机商贾,精的得像猴似的,当然四处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顺藤摸瓜,便摸到了张家这条线。原来这大明朝有个伯爵,一直在吸收东印度公司的股票。
大家一商量,自己手里倒是有一大批的股票,与其卖给那些张家派去澳门的人,为啥一定要让中间商挣差价呢?
何不大家找个名目到京城去,直接找到这位张伯爵,说不准可以卖更高一些的价钱呢。
于是说干就干,一群人便打着觐见皇帝的名义来了。
张静一自己都有点懵,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些佛郎机人了。
这为了钱,都不要脸了。
可对于朝野内外的人而言,张静一私下里和佛郎机人做买卖,不但做买卖,还把买卖做到了京城来,甚至……还打着使团的名义,这还了得?
当即,张静一就被召去了宫中。
一到了勤政殿,便见礼部和鸿胪寺的大臣们都在。
此时的天启皇帝,浑身打满了补丁,身上透着一股带着凡尔赛气息的穷酸劲。
他背着手,见了张静一,就道:“张卿,礼部和鸿胪寺弹劾你勾结佛郎机,这事可有吗?”
张静一矢口否认道:“回陛下,没有。”
天启皇帝于是看向刘鸿训这些人,道:“你看,他都说没有了。好了,诸卿满意了吧,都请回吧。”
刘鸿训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觉得皇帝实在太偏袒张静一了,便道:“新县侯当然要矢口否认,陛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指着名,就要找新县侯,还说新县侯在那……至少花费了数十万两纹银,就是为了收购……收购什么股票……这些佛郎机人……臣已打听过了!他们如今都乐不可支,谁都晓得,新县侯收购的什么股票,一钱不值,已形同了废纸,新县侯却是愿意有多少收多少!佛郎机人现在一窝蜂的来了,要找正主,还说手里有不少的股票,非要找新县侯不可。陛下啊……这朝廷现在哪里还有体统啊,这蕃夷已视我大明为笑话了,陛下却一味袒护新县侯,这是什么道理?”
天启皇帝一听佛郎机人将张静一当做傻瓜。
然后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其实也是那个隐藏在张静一背后的傻瓜,几乎要窒息了。
于是他一时恼羞成怒,道:“他不是没有吗,他说了没有,你却还喋喋不休,这是什么意思?买股票怎么了?再说那股票怎么就成了一钱不值的玩意了?股票……的事你又不懂……”